稍稍坐了会,顾时矜方才出声:“裴大人,我忽而想起府中还有些事尚未处理,无法在此久留,就先行一步。”
裴晏身上无形间散发的气场令人心生敬畏。
她并不想得罪这位权臣,多说多错少错,还是尽快离开此处为好,以免露出破绽。
裴晏并未挽留,轻轻点了点头。
顾时矜离开厢房后,一道身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坐在他对面:“如何?”
他将方才的事简单道出。
“就这?”
商晨轩挑着眉,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诧:“这话你也信?”
裴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仰头看向他:“自然不信,我从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巧合,但我们没证据。”
顾时矜的话滴水不漏,离谱间却又带着那么一丝合理。
他们早将顾时矜从里到外都调查了个遍,就连顾家最有可能得到消息的人也都筛查了个遍。
忙了一通,却也没调查出猫腻,这才会想着当面询问寻找破绽。
商晨轩急了:“那可怎么办?原本这发财的机会非我莫属,现在眼睁睁看着这桩肥差事落到他人手中我不爽。”
“那就继续派人盯着她。”裴晏轻声开口:“顺带把席靖修从里到外都调查个遍。”
“席靖修?你是怀疑那个废物侯爷?”
商晨轩笑着摆了摆手:“此人攀权附贵,见风使陀,在朝中又是个不起眼的七品小官,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你倒不如怀疑街边乞丐。”
裴晏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让你查就是了,这么多废话……”
茶楼门口。
车夫牵着马儿停在门口。
顾时矜坐在马车内,随手掀起车帘,朝着茶楼的方向望去。
好在此事成功糊弄过去没让裴晏起疑,问题是他为何会在意炭的事?
难道他也想卖炭发财?
上一世,她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并未在意,只知道运送炭的船是大皇子的,船翻了大皇子动怒,搞得京城并不平静。
至于裴晏的事,她所知的少之又少,并不知他有没有卖炭。
“夫人。”
春夏从茶楼走出,迅速来到她跟前:“刚才我去结账时,掌柜的告诉我账已经结过了。”
顾时矜的思绪也被这句话拉回,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诧:“裴晏结账了?”
春夏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掌柜没说具体是谁结的账,但最有可能结账的只有他。”
秋冬不解:“夫人,裴大人不是说想让你还人情,可他为何要结账?”
顾时矜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谁知道他怎么想,总之这个人情我已经还好了,是他自己要结的,和我可没关系。”
传闻裴晏性子难以琢磨、喜怒无常,这样的人就算做出点难以理解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将心思花在这些无用之处,也懒得去思考裴晏为何要结账。
顾时矜收回视线,一转话峰:“秋冬,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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