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发话,下人们不敢多待,麻溜点滚了。
“够了!”
“都给我闭嘴!”
老夫人歇斯底里一吼,面色因怒火涨红。
正在动手的几人停下了手,诧异地望向老夫人。
张氏发鬓凌乱,整个人瞧上去无比狼藉。
席睿智和许嬷嬷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去,脸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老夫人深呼吸,稍微平复心情后开口:“是我让许嬷嬷去库房拿珍珠的,没想她正巧撞上贼人。”
有老夫人撑腰,许嬷嬷也有了底气:“我是替老夫人办事,并非贼人,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往我身上扣!”
张氏愣了愣:“这么说贼人还没逮住?那我的金簪回不来了?”
“这可不行!”
席睿智不由嚷嚷着:“还是得让官差出手捉拿小贼,必须把鹦鹉给我找着!”
老夫人冷厉地扫了眼两人:“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此事就此揭过,以后都不准再提,赶紧都给我散了,爱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啰嗦!”
到嘴的金簪飞了,张氏怎肯就罢,两三步冲到老夫人面前:“母亲,此事疑点重重,不清不楚的怎能就这样揭过?”
老夫人停下了步伐:“贼人都跑远了还能怎么办?你那点心思都给我揣肚子里,老老实实回去歇息,再敢啰嗦我罚你和老大三个月不得领月钱!”
张氏瞬间闭上嘴,耷拉着脸。
这幅模样,像极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席睿智看着老夫人走远的身影,想上前又怕被罚月钱,不得不止步原地。
“大哥大嫂。”
顾时矜从容起身,来到他们身旁:“老夫人执意要护许嬷嬷,不愿深究此事,你们就当金簪和鹦鹉不存在吧。”
张氏瞪大眼瞳,不甘不服:“那怎么行?价值三百两的金簪说没就没了,我定要母亲给我个说法!”
顾时矜不动声色收起视线:“时候不早,大哥大嫂先去歇息吧,我乏了也该睡了。”
她刚踏步离去,一道沉闷夹杂着怒火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顾时矜,我们谈谈。”
席靖修冷着脸站在她身后,月光稀薄,少许光打照在他脸颊上。
这张脸棱角分明、清秀文雅,带着书生独有的气质。
顾时矜却清楚,这幅文雅的外表下藏着颗狼子野心。
她压制着反感,不动声色出声:“侯爷想谈什么?”
席靖修开口前特地看了眼四周。
直至周围的人都散开,只剩顾时矜的两名贴身丫鬟时,方才朝着她靠近了步,眼里带着少许狐疑:“你对我可有不满?”
顾时矜古井无波的眸子望向他。
不满?
她对他岂止是不满,而是满腔仇恨。
这股仇恨无时不刻萦绕在她心底,若是让他们轻易死去,只会便宜了这群白眼狼。
她要侯府要席靖修血债血偿,一点点将这群人推入地狱。
明面上,她故作惊诧:“侯爷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