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裴晏眉眼邪肆,面上的线条瞬间紧绷,如鹰一般的视线将她打量了个遍。
顾时矜赔笑着:“裴大人,我的意思是您可以请个大夫瞧瞧。”
声音刚落,她便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凝固了几分。
丫鬟和随从远远地跟在后头。
阿运想跟上,却被随从一把拽住:“没看到太傅和你家夫人正在交谈?怎么没点眼劲?还想跟上去打搅?”
阿运看到他就不悦,哼唧着:“谁知道你家太傅会不会动手伤人,我自是要时刻护在主人身边。”
秋冬弱弱补充了句:“我们还是别上去看了,就在这后头跟着吧。夫人那边的氛围不太对劲……”
“请大夫?”
裴晏嗤之以鼻:“我记得顾姑娘幼时曾学过医术,本以为时隔已久会荒废医术,刚刚才见你救人的时候娴熟得很,不如就让顾姑娘替我把脉如何。”
自然不行。
中毒的事不能通过她的嘴说出,最好是由裴晏自己发现,她再搭把手帮忙治疗。
这样既不会惹人起疑,还能两全其美让裴晏自然而然欠下人情。
想到这,顾时矜动弹着唇正准备出声,一道男声却率先落下:“顾姑娘,你试都没试过就敢说本太傅体虚,不合适吧?”
这番话带着几分调侃。
顾时矜的脸颊瞬间烫起,有些不自在地垂着头:“裴大人,我只是觉得你面色不佳,看上去有失眠多梦的症状,便想提醒你几句。我已出嫁,是靖安侯府的主母,这些玩笑话不宜说。”
裴晏不以为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已出嫁又如何,你嫁入侯府五年,席靖修却从没在你屋中留宿过,我都不介意难道你还在意?
说我体虚这事是你提出的,我自然是要向你证明一下我到底虚不虚。”
顾时矜的眼皮跳了跳。
话题往意想不到的方向逐渐偏离。
除了侯府,没人知道成亲五年席靖修从未在她屋中留宿,为了顾及侯府颜面,她也从未向旁人提起过此事,就连顾家那也毫不知情。
裴晏能查到这,定然已经将她的底细扒了个底朝天。
思索后,她找了个由头抬步就走:“裴大人,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至于是否要请太医看病就诊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出于忠言提醒一二。”
她这一走,丫鬟们赶忙跟了上来。
裴晏停在原地,面色转冷:“把那位医师请来,让他给我把脉。”
“啊?”
随从一惊:“太傅,好端端地怎么要请医师,该不会是因为顾姑娘说的那些话吧?”
裴晏一记冷眼扫了过去。
随从立即闭上嘴,不再多说。
裴晏方才出声:“顾时矜有句话说得不错,近来我的确失眠多梦。服了药症状是有好转,可只要停药又会失眠多梦,属实有些奇怪,看看也好。”
*
靖安侯府。
顾时矜抵达侯府时,席涵柔已经先回侯府。
春夏搀扶着她走下马车,一眼便留意到了在府邸附近溜达的小厮:“那怎么有个小厮鬼鬼祟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香囊,东张西望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时矜同样将目光落到了小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