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运受的都是皮肉伤并不严重,在回府邸前便简单处理过,因身子发热顾时矜便让春夏搀着她先回梅院。
席萱萱睁着双大眼,兴致勃勃地将目光转向周围。
她将席萱萱面上的表情尽数敛至眸底:“我既花了钱从牙婆手中买下你,这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好。”
席萱萱应得爽快,清脆的女声带着份欢愉。
现在的她只是年幼的孩童,尚未学会掩藏心事,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途经库房时,喧嚣声传入耳中。
“你说什么?”
“我是侯爷,竟连银两也支不了?”
“就是!他可是侯爷,你们竟敢不给侯爷的面子,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被逐出侯府!”
席靖修和萧媚,站在库房前叫嚣着。
看守库房的小厮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侯爷,这事不是小的能够做主,还得过问夫人的意思。”
顾时矜手握财政大权,又对库房下了命令,小厮不得不从。
“取点银子还得过问她的意思?”
席靖修挑眉,面色因怒火涨红:“你们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小厮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侯爷,不是小的不听,而是库房的银子寥寥无几,夫人说必须将钱财用在刀刃上。
您若是支些物件,小的还能做主,至于银两夫人再三叮嘱不得支取,必须经过她同意。”
库房账面上的银两寥寥无几,若非前几日老侯爷为侯府留下的两间铺子盈利入账,这会儿库房恐怕连一个铜板掏不出来。
“这么说侯府内能做主的只有顾时矜?”
席靖修挑眉,怒眼似要将人活吞:“连我这个侯爷的话都没人听,要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我明日就将你们这群有眼不识泰山的奴才都发配出去!”
萧媚附和着:“光是发配可不够,发配前应当家法伺候,省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几人叫嚣得正起劲时,顾时矜走了过来:“发生了何事?”
小厮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来至她面前:“夫人,您总算是来了,侯爷想从库房支银两。”
席靖修正在怒头上,对着她劈头盖脸训斥:“顾时矜,你好歹也是侯府主母,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就连我这个侯爷想支取银两,都得经过你同意?你好大的面子啊!”
这些日子,侯府发生了太多事。
想到无故入狱,席靖修便一腔怒火烦得很,恨不得尽数发泄到顾时矜身上。
顾时矜不紧不慢笑起:“原来是侯爷想支银两,这种事侯爷派人前来知会一声即可,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得大动干戈。”
“顾妹妹。”
萧媚沉不住性子,打量着她,眼神里跃动着少许波光:“老夫人与侯爷信任你,这才将侯府的财政大权交至你手中,可你怎能不将侯爷放在心上?”
顾时矜眼中的神色忽转锐利:“萧姑娘不了解侯府的库房状况,还是闭上嘴少说了几句吧。若人人都来库房支走银两的话,不了多久侯府上下都要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