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因父亲犯错遭受牵连,此生都不得见光。
不过片刻,她便收回思绪,压低声线提醒着:“侯爷,你的脸已经被遮挡住了,顾时矜认不出你。
我和她从未见过,她也不认得我。若是现在慌乱离开,反而还会惹人起疑。”
席靖修觉得有理,这才放开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藏在货架后,详装在挑选物品。
同时,他也不断地在内心祈祷这女人能尽快离开此处。
“这匹布料不错。”
顾时矜留意到了萧媚手中的布料,来到她身旁:“掌柜,铺子里是否还有一样的布料?”
这一靠近,席靖修险些没将自己缩成一团,尽量躲到不起眼的角落。
可他并不知道,越是这样畏畏缩缩将身子藏起,反而越是惹眼。
顾时矜想不留意到他都难,忍不住在心中低嘲着,明面上却不露声色。
“夫人,这块布料只剩下最后一匹。”
掌柜赔笑着,目光转向萧媚时话里明显少了份客气,多了份催促:“这块布你要不要?倘若不要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掌柜的态度转变也让萧媚不悦,许是内心有团闷气堵着不肯示弱,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要。”
掌柜怕夜长梦多,赶紧伸出了手要钱:“这块布料需要二十两,你若是要赶紧买了,若是不要就将这块布让给贵人。”
为争一口气,萧媚迅速掏出了银两买下布料。
顾时矜又似想到什么,微微蹙眉:“这块料子的颜色太过艳丽了,反而显得有些俗气。
若是穿着这块布料做的衣裳,那些贵女们定会嘲讽品位低,我还是再看看其他料子吧。”
她出自名门,从小耳濡目染,在京城又曾是赫赫有名的才女,挑选东西自然是有极有眼光的。
此话一出,萧媚瞬间觉得手中的布料不香了,越看越觉得这块刚买下的布料颜色鲜艳俗气得很。
一时间只觉得膈应。
“我觉得这块布料倒是不错。”
顾时矜随手拿起一块布料,细细查看着:“这块布料的颜色艳而不俗,质地比方才那块布料还好,掌柜这块布料要多少?”
掌柜扬着张笑脸来到她面前:“
夫人还可真有眼光,这匹布是从江南运来的,最受年轻姑娘家喜欢,只需四十两。”
顾时矜点了点头,将布料拿给了身旁的春夏:“我就要这块布料了。”
一只手却在此刻抢先一步将布料夺走。
萧媚急匆匆地将布料揣在怀里,有些肉疼地掏出四十两:“这块布我也看中了,掌柜帮我包起来!”
为了买下这块布,除了用掉席靖修给的五十两,她还得动私房钱多掏十两。
心疼归心疼,只要能争口气,多花点也无妨,反正席靖修会给钱。
掌柜掂了掂手中的银两,略为迟疑地看向顾时矜:“夫人,这块布料您还要吗?若是要我可以先让给你。”
“不要了。”
女声悠闲从容,带着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