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云安郡主向来没什么接触,这位郡主明显是来套近乎的,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顾时矜心有疑虑,明面上却没有过多的神态转变,扬起客气礼貌的笑:“郡主过誉了,我的那些事还都是当姑娘时发生的,不值一提。”
“夫人谦虚了。”
云安郡主笑容不改,略为好奇地望向她:“听闻顾家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绣工了得,不知能否借你的香囊看看?我想学习一下绣工。”
顾时矜所佩戴的香囊都是自己绣的,整日待在府邸内,未免显得有些无趣,她便做些女红。
“自然没问题,只是我那绣工算不上好,只能说勉勉强强,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语落,她随手往腰间掏去。
这一掏却扑了个空,香囊不见了。
顾时矜的眼皮猛地跳动着,神经紧绷,大汗淋漓,连带着手心都冒出了层细密的汗珠。
难道是方才在假山的时候弄丢香囊了?郡主假借着看香囊的由头,实际上是在试探她?
这一刻,无数思绪涌上心头。
见她掏香囊的动作微顿,云安郡主望向她的眼神锐利了几分,连带着女声都有了转变:“怎么了?难道香囊不在身上?”
察觉云安郡主的眼神锐利,略带审问的视线紧锁着她,顾时矜随手将手掏进了衣兜里掏出了另一个香囊。
香囊是她临走前顺手拿的,用来装阿运给的小黑球,没想到这个香囊竟如此快派上用场。
香囊掏出的那一刻,云安郡主眼神中的锐利瞬间消散,伸手接过香囊摆弄了几下:“绣工的确了得,云安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郡主说的这是什么话。”
顾时矜客气恭敬道:“放眼京城谁不知教郡主女红的是赫赫有名的绣娘,论绣工,就我这蹩脚的针线还入不了郡主的法眼。”
云安郡主将香囊还给了她,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顾时矜松了口气。
看来郡主是打消疑虑了,瞧见香囊,郡主甚至也没打开瞧瞧里面装的是否是香料,心不在焉谈了两句便离开。
若是寻常人并不会起疑,可她前脚刚丢了香囊,后脚郡主就来,她不得不起惑。
“郡主好奇怪。”
春夏用余角瞥了眼云安郡主离去的方向,仅用几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小声开口:“夫人,你与这位郡主向来没什么接触,她却忽然跑过来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
就连香囊也只是随便摆动了两下,根本不像是来讨教的。”
顾时矜将香囊收起放至衣兜,眼中的神情冰冷了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真正目的可不是来请教的,而是借着香囊来试探的。”
她不清楚云安郡主知道多少,兴许香囊已经落到了郡主手中。
唯一庆幸的是除了身边贴近的丫鬟,没有旁人知道那只香囊是她的。
香囊绣的是寻常蝴蝶,里头放的香料也没有特殊之处,就算香囊落到了云安郡主手中,也查不到她身上。
与此同时。
云安郡主背对着顾时矜,妆容精致的脸颊收起了笑容,神态傲慢和方才笑脸相迎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就说裴哥哥不可能会看上已出嫁的女子。”
云安郡主摆弄着发尾,眸色发狠:“既然她身上有香囊,想来裴哥哥身上的香囊不是她的,我们不妨去探探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