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靖修的注意力方才落到萧媚身上:“母亲,听闻你要责罚表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媚苦笑着,妆容精致的脸庞带着少许媚态,刚哭过的脸瞧上去我见犹怜:“都是我不好,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冲撞了母亲。”
“母亲,都是自家人何必呢?”
席靖修顶着张红肿滑稽的脸,轻声劝阻着:“表妹远道而来在京城无依无靠,倘若我们将她赶走,她就要留宿街头了。”
张氏将席承意送回院子后,便正好撞见回府的席靖修和席睿智。
她向来粗手粗脚,想什么就说什么,便一股脑将这段时间侯府所发生的事情道出。
老夫人动怒情有可原,毕竟这种事不管落到谁身上都会生气。
老夫人满腔怒火无处可撒,便怪罪到了出主意的人身上。
席靖修好不容易这才将心上人接入府邸,还盼着能够尽快将萱萱接来以便一家团圆。
这时候要将萧媚赶走他第一个不同意。
“都是媚儿不好。”
萧媚低声啜泣着,豆粒般大小的泪珠顺着脸颊下滑:“老夫人想怎么责罚媚儿都没有意见,还请您千万不要将我赶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继续待在靖安侯府,她迟早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老夫人有些不爽:“做错事说错话就该受惩罚,你妄图搅乱侯府安宁,我将你赶走于情于理。”
“母亲。”
席靖修凑到了她跟前压低声线,仅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开口:“这些年媚儿跟着我无名无分,勤勤恳恳相夫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留她还能照顾意儿,就别将她赶走了。”
老夫人还在气头上,想到那些丢脸的事儿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行。”
她想也没想摇头否决。
留这个狐狸精在府邸里一点用处都没有,若是一不小心被顾时矜发现点什么,到时候整个府邸都得跟着遭殃。
席靖修轻轻拽了拽老夫人的衣袖:“母亲,你就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让她留下吧,萧媚固然有错但也不能将错全都归咎到她一人身上。
她在府邸里我也能够安心读书写字,我还想着在科举考开始便去参加,这种时候不能被扰乱心神。
要是有个人能在我身边照顾一二,我也能全心全意读书写字。”
老夫人有些犹豫,看了看他又看了萧媚。
要是因为一个女人,扰乱靖修思考无法安心看书,那便是得不偿失。
萧媚做小伏低,态度礼遇有加挑剔不出丝毫问题:“老夫人,我厨艺精湛闲暇时还能给您做吃食,若侯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会竭力而为。”
他们的对话声不大。
尤其是席靖修开口时,都是凑到老夫人跟前,要有多小声就有多小声,唯恐会被旁人听到一个字。
“三弟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席睿智伸长脖颈观望着。
张氏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他们说得过去这么小声,谁听得到呢?不过现在看来八成是在替萧姑娘说好话。”
席睿智啧了啧嘴:“话说回来,三弟和萧姑娘的关系还挺好。瞧瞧三弟,都伤成这样行走不便,手脚也都不利索,却还是第一时间赶到萧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