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掌门,天机大警,有贼闯山,您看是不是暂时屈尊移驾到后山避下风头?”
“早说过我做实验时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行。”被孟笛尊为掌门的人不悦道,套着奇怪头罩的头抬都不抬一下,继续鼓捣着一堆奇形怪状的器具。
“掌门师叔!属下很小就待在这山上,期间也遇过不少闯山的事,但从未像今天这样危急,山顶大钟都撞响了,要知道非十万火急之警是不会去撞大钟的。实验还是先放一放吧,避险要紧。”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叫我师叔?”戴头罩的人终于放下手中的器物,生气道,“你那么老,叫我师叔,那我岂不是比你更老?我叫你小孟孟你愿意啊,嗯?”
“属下知错,辈分的事以后再论,护卫的天机弟子早已在阁前等候,还请掌门随属下去后山。”
“不是说须弥山坚如铜墙铁壁,怎么今日竟会被人攻破?若是危及全山的警情,后山也难保万全,我哪都不去,就待在这里。”
“掌门师叔!今日之事怕是有内鬼作祟,师叔不会武功,还是先避避风头吧。”孟笛双膝跪下,肯求道。
“别叫啦,这激将法不灵了。你去把阁前的弟子都支走,叫他们去更需要救援的地方,别在这里浪费战力。聚这么多人在这儿,人家还不以为有什么好东西藏在这儿,没贼都把贼招来了,快去!”头罩人催促孟笛道。
“是。”孟笛只得起身退出。
面罩人待孟笛退出,又继续在奇怪器具中鼓捣起来。
约一刻钟时间,外面传来嘈杂吵嚷声。
“贼人往哪里去了?”
“好像是那边。”
“快追!”
外面乱糟糟的情形没能影响到头罩人,仍恍若未闻般忙着他的实验。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头罩人头也不回:“护卫的弟子都赶走了么?”
身后之人不出声,头罩人又道:“怎么,不肯走?这天机掌门就是个应景的虚职,不参事不理事,谁做都一样,外面的弟子或许不知道,可山上的不可能不知道,四大长老的安危比掌门更重要。”
身后人还是不出声,头罩人只得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来人不是孟笛,而是一个蒙面灰衣人。
头罩人一愣,问道:“你是……闯山的人?来多久了?怎么不出声?”
蒙面灰衣人收回观察良久的探究眼神,舒了一口气:“你终于肯回身看我了,你是天机掌门?”声音清亮。
头罩人摇摇头:“不是。”
灰衣人抽出短剑,指着头罩人:“那么掌门在哪里?”
“不知道。”
“如果说出掌门在哪里,小爷还能饶你一命,不知道就只能去死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死也是你去死。”头罩人言罢转身,继续摆弄那一堆奇怪的器具,浑然不惧威胁。
灰衣人见头罩人不受威胁,举剑上前欲刺,没想到刚走两步,脚下地板就开始翻转,急忙收脚回撤,眼见撤得稍慢就会跌入陷阱坑中,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灰衣人没有掉落陷阱,头罩人颇感意外,回过头赞许道:“轻功真不错,山上还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呢。”
灰衣人回过神,将短剑交到左手,右手摸出一支金钱镖,冷冷道:“过奖了,劝你最好告诉我掌门在哪里,否则这毒镖要你小命!”
头罩人忙举起双手:“英雄饶命,小的只是掌门的实验室助手,他来实验室小的才能见到他,至于他平时待在哪里,小的确实不知道。不信你去问问其他弟子,掌门平日是不是深居简出,极少见人。”
灰衣人皱眉,似是相信头罩人的话,却仍有疑惑未解,又道:“把你头上的那个劳什子给我摘下来。”
“呃,小的面目丑陋,怕污了英雄的眼,还是不要摘吧。”
“少废话!”
“实话跟英雄讲,这头套是掌门要小的戴着的,他说小的丑得天怒人怨,恶鬼见了都要做噩梦,就……”头罩人还在啰嗦,忽见灰衣人扬手就要射出毒镖,连忙打住,“慢着,小的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