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又是翰王觐见的日子。
傅白彗如往常一样在万福殿伺候皇后娘娘批奏折,自打上一回皇后娘娘的聊|性大起,与她说的话就比往日多了。
偶尔看奏折看的头疼,闭目养神的时候,还会让她给读一读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
快到午时的时候,翰王也是如往常一样,准点来了。
守门的太监大声通报,“翰王觐见”。
只见皇后娘娘点了下头,一旁的藕荷便道:“见。”
傅白彗正要告退,皇后娘娘道:“迟早都是一家人,你无需回避。”
她颔首,而后动手将皇后娘娘已经批好的奏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最上面放的那本,便是最无关紧要的。
皇后瞥了一眼,心中又多了一分的赞许。
她用人一向严苛,就连跟她最久的藕荷,也是在身边不冷不淡地放了三年之后,才成了她的贴身宫女。
这丫头,进宫还不满三个月。
傅白彗也就是才将站定,便瞧见一个穿着红衫子的团子跑了进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曾祖母,令仪来看您了。”
紧跟着进来的便是翰王和翰王妃了。若仔细看的话,翰王眉眼间的神态,倒是与蔺觉有三分的相似。
翰王妃是个说话温柔的,柔柔地叫了声:“令仪,不得无礼。”
翰王跟着道:“还不快给曾祖母请安。”
说着,他腿长步急,已经追上了团子,搂着团子跪下。
紧跟着追上来的翰王妃也跪了下来。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令仪给曾祖母请安。”
挣脱不得的团子,碍于父亲的威严,似模似样倒也乖巧。
“起来吧。”皇后娘娘泯了口清茶,将一家三口唤起,又赐了座,令仪团子迈着小短腿,已经爬上了皇后娘娘的宝座。
翰王今年已经年满二十,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比令仪公主还要小上两岁,正是襁褓中的年纪,听说身子骨有些弱,得了皇令,轻易不出翰王府大门。
翰王妃出自岭南王家,王家乃是大蔺最为有名的书香世家,听说王家的私塾是可以媲美国子监的,天下的学子无不以结交岭南王家的子弟为荣,而王家的女儿也从不愁嫁。
王家的段位可比她傅家不知高了多少,但尽管如此,王家和傅家仍旧有着很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同样手无权势。
想到这里,傅白彗又将翰王妃打量。
前几次翰王进宫,都是一个人来的,是以,这还是傅白彗第一次见着翰王妃。
单看一个人的脸,是看不出这人的学识有多少的。
翰王妃长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还有一个大风一刮就恨不得乱摆的瘦弱身姿。
因为太瘦了,便显得朝服空荡荡的,打远处看,就跟朝服里头绑了个竹竿,如此一来,五官便成了次要的了。
皇后瞥了一眼翰王妃,调笑:“翰儿啊,看来你府中的厨子不怎么样,若不然,好好一个珠圆玉润的姑娘,嫁给了你,怎生越来越瘦了?”
翰王正要解释,翰王妃便笑着说话了。
“皇祖母真会说笑,这事儿怪不得府中的厨子,孙媳每顿得吃三碗饭,可吃了还是长不胖,孙媳也没有办法啊。”
“那便是操心太多了。”皇后一语中的,又道:“瞧本宫身边这个丫头,才进宫不到三个月,得,官服都重做一回了。”
重做的官服是五日前做好的,这一回,傅白彗故意要大了两个尺寸,穿在身上松垮垮的,将穿上第一日,皇后娘娘便说:“衣服还是合身的好。”
一听皇后娘娘提起她的糗事,傅白彗低了头浅笑,“皇后娘娘,臣还在长身体呢!”
“这位是……”翰王妃抬了眼睛将她打量。
翰王道:“这位便是知制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