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极力忍耐,好似生恐大一点就会引起注意。
他的动作很粗鲁,不停不休。
他有没有问题季桐不知道,但她身上无力却是真,手臂攀着他都费劲。
她埋在他脖颈间,眼泪飘出来浸入肌肤里,细细的啜泣有点可怜,咬着他肩膀的牙齿没什么力气,挠痒痒一样。
他压抑的祈求,又似哄骗。
“乖,就这一次。”
就你大爷的。
男人的话不能信。
那个早上,她比他醒的早。
力气回笼,她比跑一场全马都要累的酸痛感。
睡着的男人比睁着眼睛时少了一份疏离,五官立体,线条感强。
季桐躺着没动,还在适应身体的不适,脑子却没有停下。
她陪季寻喝的酒,除此之外没有吃过别的,也没有喝酒。
他捂住她的嘴,说是他。
不乐意可以推开他。
他跟赵婧词一起参加。
他以为她是谁?
越想越心惊,越想心口越凉。
季桐永远记得他醒来看到她时的神情。
他沉着脸,明明是他赚了便宜,那脸色却像是他被人占了便宜。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下去,露出满身痕迹,招摇的,恶意的,彰显他没有节制不曾收敛的癫狂与荒唐。
“收拾好,出来说话。”声音极力克制。
季桐简单收拾了自己,昨天的衣服穿在身上皱皱巴巴,短裙遮不住的是她胳膊上,腿上的掐痕。
还有衣领遮不住的地方。
她眼睛微微红肿,哭过。
那声音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唐锦朝几次张口,最后化作一句,“事情已经发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说。”
季桐眨了下眼睛,她浑身不舒服,他昨晚是真的挺过分。
看着他冷淡又紧绷的脸,等待她狮子大开口的素严表情,季桐咬了咬牙根,故作大方轻松,“一场意外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没发生过,不是更好。”
他盯着她看,仿佛确认般,问她,“你确定?”
他眯着眼的样子说不出的犀利和锋锐。
季桐点点头。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给了她俩字,“随你。”
但,实际上,还没到第二天她就反口了。
回想起来,季桐都觉得自己挺过分。
那次也是季桐第一次跟季寻起争执,她不想用这场不是意外的意外来逼迫他,被当成别的女人睡了已经够让人难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