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清回到家,看到二娃在门边写作业,他说村支书临时来找一些人去通水渠,爸就带着小芬和大牛去了,让他看家和照顾妈妈。
黎雅清摸摸他的头。家里没有正经书桌,只能坐在小矮凳上,然后把课本放在高一点的凳上。二娃他们经常会坐着坐着就变成趴着,把头埋到作业本前面。
纠正了一下二娃的坐姿,黎雅清又轻轻走进西屋,可是没看到床上有人。又走进后院才找到人。
许兰芳正在清理鸡棚,她是闲不住的性子,觉得身体没事就躺不住了,非要起来做点什么才行,不能下地就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也好。
黎雅清一直都拿许兰芳这个习惯没办法,就算抢来做了,她也还是能找到另一件事来做的。不过她也只能上前去帮忙,帮得一点是一点。
许兰芳一开始还说自己来就好,赶她去学习,但没讲得过黎雅清,只能任由她了。母女俩其实都是一样的倔脾气。
她知道闺女现在勤奋了,读书也知道要用功了。她以前会说她,不过是因为怕她手脚不勤快,将来到别人家里会被数落。但现在她好难得等到女儿什么都做得有条有理了,又觉得闺女有这个心就好了,这不是还没真正嫁人么。
她自己是受了太多婆婆的为难挖苦,所以担心女儿也会像她一样遇到不好的婆婆。但她从前对雅清又的确是太严格了点,活像个婆婆挑剔儿媳妇似的了。再说为什么就一定要被恶婆婆刁难呢,找个不会嗟磨儿媳的好婆婆不就是了。
黎雅清本来想偷偷用一下清洁技能,又担心会有太超常的效果,所以暂时不敢用,打算待会等许兰芳走开再试。
他们家只养了两只鸡,用来生蛋的。好不容易两人齐心协力刚清理好鸡棚,一只鸡又拉了一大泡鸡屎。
这时正好门外有人来找许兰芳,黎雅清迅速蹲下去,倒腾了一下,脏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净了!
因为本身就是泥土地,不能说一尘不染,但就是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那股经年不散的鸡屎味,新旧鸡饲料混合的味道,统统都没了,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泥土原本应有的芬芳味道,就像谁把泥土都换成干净的了一样,总之她站着的那块地周围都变得平整又美观,而她只是用了一丁点的份量!
这种程度的变化不能说不让人眼前一亮,但也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她看看还在和人说话的许兰芳,确定不会被注意到,快速抓了只母鸡就收进了空间里。然后添加生长果汁,直到显示要十分钟可以繁殖完毕才停止,趁这时间她逐一走进家里所有人的房间,很快,床单被褥,地板桌面,还有木柜顶上的灰尘等等,都被弄干净了。
她又走进厨房。厨房是污渍最多的地方:还是石头砌的灶台,不管怎样都免不了会有灰尘;墙面和烟囱都被熏得黑漆漆的,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唯一的一扇小窗上面粘着很难去除的污渍。
不干净的厨房会大大降低人做食物的心情。而焕然一新的厨房正好相反。
把大部分地方弄得干干净净后,黎雅清又想到,剩下的其他技能该怎么运用呢?
她回来才想到自己上午是喝过一点治愈水的,却还是会中暑晕倒,是不是说明这个东西只能管一段时间、又或者一次只能对付一个问题?所以当时她喝了伤口就好了,却没法再帮她抵抗后来的中暑。
由此她想到妈妈的身体本身需要长期调养,不知道应不应该长期给家人服用,会不会导致“营养过剩”。
如果不会的话就好办了,有病治病,没病就防患于未然。
但说明手册上没说这么详细,她要等半个月后才能知道答案。那个大番茄,不对,生长在果树里的神仙跟她说,绑定后它在空间里不能直接跟她对话,每半个月要把它放归大自然去吸收养分,那时它才会出来。
还有一个同样迫切的就是粮食了。
这一季的粮还没分,分的话还不知道能分到多少。他们家人多,但成年劳动力却不多,她们四姐弟不上课的时候都会去帮忙,两个人甚至有时候三个人才能挣到一个大人的工分,村里记分员有时看他们大人不在,欺负他们小孩子,还会克扣一两分。
她空间里的玉米虽长势喜人,已经收割了一波又在长第二波了,但她也只能暂时把收成存放在空间里。不然,一下子多出那么多粮食,家里人那边该怎么解释呢?
她发现一下子拥有太多粮食也是会有烦恼的!
当然这总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烦恼要好多了。
而门口那边,被拉住的许兰芳听出对方有来结亲的意思,就不怎么说话了,只偶尔“哦”或者客气笑笑。
来的人是村支书的大儿媳妇王梅花,一个身材肥圆的中年妇女,兀自在那说得起兴。她说自己娘家那个侄子家里有地有牛,还刚盖了新房,人长得也壮实,今年刚好20岁。就是亲妈去得早,家里有三个年幼的弟妹,但一个个都很懂事不用操心,姑娘家嫁过去呀也不用怎么侍奉公婆,就是去享清福的。上回正巧来我们村,见了你家姑娘一面,回头就跟我说了,我这一想呀,这不跟你们家差不多么,你们雅清从小就把弟妹带得好好的,我看俩人凑一对正合适。
许母越听脸色越难看,客套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前一句说那侄子亲妈去得早,后一句就说和她家差不多,有这么说话的么。还特别强调有一堆年幼的小叔子小姑子不用操心,这话可就太满了,难道人进门了还真能撇下小的单独过活?
但她不好当面说得太直接,就敷衍着说都得看年轻人的意思呀,他们做父母的也不好瞎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