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卖淫是不会被判刑的,但是,蒋依依作为一品红楼的头牌之一,她不仅仅是单纯的卖淫,还有其他的罪行。
比如组织卖淫,介绍她人卖淫,这其中甚至还有不满十四岁的少女,那么这些事情就难以逃脱了。
树倒猢狲散,其他人为了保住自己,基本上什么事儿都往她的身上推,上头的人都跑干净了,她就算是最大的头儿了,故此,是跑不掉的。
我听闻公诉过后,是以组织卖淫,教导未成年人卖淫等罪名起诉背叛有期徒刑三年。
我不得不说,这是她倒霉。
其余人等,轻一些都是罚款,被保释之后就出来了,外地的多半回了老家,稍微严重一些的,六个月到两年有期徒刑不等。
不管从前我们关系如何,好歹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人,看见她得到如此结果,我们都很痛心。
落霞出来之后,颇有怪我的意思,觉得我事先就得到了情报,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为什么让大家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
她在里面拘留了大概一个月左右,好像还被打了?
红姨走后,让她主事儿,明显就是让她扛罪,如果不是傅景睿暗中帮忙,可能还出不来的。
我解释说:“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她不理解地问我说:“有什么不得已?你提前跟大家打声招呼,让大家都出去躲躲,就真的那么难吗?”
她不明白,老板这样不动声色地做事,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地,就是为了让这些留在这里顶罪的,假设一个人都抓不到,那警察能不去找老板吗?
我瞧着她脸上的伤问道:“在里面有人打你们吗?”
“打?打我们干什么?我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
我不敢想,落霞说:“我出来尚且如此,那些没有出来的,你能够想象吗?
我真傻,其实你给我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但是我却没有听出来?你知道吗?那个没良心听说我被抓了,卷着我的钱拿着我值钱的首饰跑了……”
“什么?”
“幸好,幸好我留了个心眼,老板发的过节费我没有告诉他,不然,我现在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又听了几个姐妹的遭遇,好像一个比一个惨,那些单纯卖淫的人,罚金倒是不多,按规定五千就差不多了。
但是进去了就没有那么容易出来,少则五六万,多则几十万,家里有人惦记的,还能够过来把人领走,没人过来领的,就只能熬在这里面了。
我问道:“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够有什么打算?活一天是一天吧,总之,还有两百万,也饿不死的,只是未来的日子,就跟等死没什么区别了。
我也不是生钱的摇钱树了,想必家里也是回不去了。”
我安慰她说:“别这么想,你要坚定一些,我说过就算所有的都不爱惜你,至少你要自己爱惜自己?”
她苦恼地说:“原本我想要生或者领养个孩子,但是,这次到了里面,我看到一个怀胎七个月的女囚,为了不让孩子出生竟然选择了自杀。
她说不想让孩子有个让他感到可耻的母亲,我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了,我以后就自己过了,实在活不下去了,不还有一条死路吗?”
“不,你该有个目标,有个盼头。”
她迷茫地瞧着我问道:“我还能够有什么盼头?就他那样的贱人都遗弃我?”
“那就找到他,想办法把钱拿回来,那都是你的血汗钱,辛苦钱,凭什么就这样被他给拿走了?”
她听了我的话说:“对,你说得对?凭什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男人辜负?”
这个冬天对于我而言是很难熬的,每一天睁开眼睛好像就看到谁谁因为这次大扫荡而变得多么的不幸?
而这样的不幸好像都是我造成的,因为没有明确地通知她们,让她们早点离开,避免被抓,因为是林昊宇在背后主导的这一切,因为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故此,我背负着很大的负罪感?
我忍不住地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他接通电话都没有意识到是我。
“小丫头,怎么是你?怎么?出了什么大事情?让你给我打电话?”
是的,他不轻易给我打电话,没有要命的大事儿,我也不会给他打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