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驾崩了。至于原因,谁也不知晓;但外界并未听闻安帝身体有恙的传闻;但确实是驾崩了。
从城门口匆匆赶回来的齐妫就听到了此消息;自己这才回来半月的时间,经历一下经历了养父的离世,刘义真的降职,以及安帝的驾崩。
“也不知公主如何了。”回来一直都未能有时间去见得她,如今有孝在身,更是不便随意造访他人。想起公主虽然性子有些别扭,但到底是不错的,虽是有婚约,却也未正式嫁给刘义符。
现在这等情况,想必也是吓坏了的。
“你就别操心了。”霁儿端了热茶过来,有些恍惚自己竟然有些习惯服侍她了。“我待会子与如儿一并去刘府那边探消息。不过想必今日定是有人要来找你的。”
呃?齐妫疑惑地看着霁儿,见她抿嘴偷笑。
“齐童月!”门口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叫道。人未见而声先到。
齐妫瞪了霁儿一眼,转眼就见人已经到了跟前,抬眸看向他,竟是已经高达壮实了许多,齐妫不竟叹:这小子,竟然这么大了,真是不可思议。
“两年多未见,就不认得了??”少年蹙起眉头,依旧是浓眉大眼睛,声音却便粗了些。
齐妫起身施礼笑道:“世子莅临,当真万分荣幸;请上座。”说着伸手指着刚才自己坐的位子,又指挥着霁儿道:“霁儿,将家中的好茶奉上。”
刘义符忍俊不禁地看着她那模样,见她如今已经完全长开了,玲珑的身段,依旧出众的五官,还有她站在那里的一种叫人不容易忽略的气质,都深深地吸引着少年。
“回来这许久,竟是才知晓你回来了。”刘义符坐在椅子上,看着倾城少女站在那里,笑意盈盈。
“小女子家事较忙,没能去拜见世子。”齐妫盈盈坐下,轻轻巧巧地道。
少年望着她;他始终是想着她的,希望能与她在一起的;哪怕现在与海盐订亲了,还是期盼着她能与他在一起。
岂知她是个烈性的,虽是养女,出身不好,却是心高气傲的,做不了正室夫人,那便是宁愿找个平凡的人,夫妻二人相守罢了,岂不完美?如今刘义符上有世子名号,订亲的又是公主,这等被压着感觉当真是不不适合于她了。
“且,世子此刻不应该是陪着公主一起么?皇上驾崩,公主该是伤心的。”齐妫善意地提醒道。
刘义符垂眸,他与海盐之间的关系,他自己说不上来,若是说完全不喜欢她,却又是说不过去,可若是想着日后与她过一辈子,心里却不免总有些不满足。
人心不足便是这样的。
“便是海盐伤心,我特特来找你,一起去劝劝她,她一向与你相熟,定能听你的劝的。”刘义符轻声道。
这话说出来,倒是不容易了。齐妫却是有些为难。“我现在也是新孝,怕不方便去。”
刘义符思忖了半晌,觉得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可现在是国孝,你现在不过是家孝,国孝两孝在身,去也应该是可以的。”
齐妫看着他,想起那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姑娘,那个为保护自己想要自己成为安帝义女的姑娘,那个摘下一对耳铛送与自己的姑娘……“好,等这段时间过了,我去找她罢。”
刘义符看了她许久,突然缓缓地问道:“童月,有没有想过……嫁人?”
那端着茶水进来的霁儿吓得差点将手里的茶水给掉了下去。快步走进来,将茶水放在他的跟前,笑道:“世子,我们家小姐虽是出身不大好,但是,是个直肠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嫁人这等事情,还是要慎重的。”
刘义符愕然地看着眼前的霁儿,她说出的这些话,无非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家的小姐,是不可能再随着他的。“霁儿你何必这么着急说这话。”刘义符冷淡地笑了一下,站起来,看了齐妫一眼,道:“当日也是因为你,我才答应与海盐订亲的,现在又叫丫鬟说这番话,不知你是何意?”
齐妫赶紧上前,颔首低眉道:“世子,霁儿说这话,却是是没道理得很,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但,世子也莫见怪,她是关心则乱。”
“好啊!既然是赔不是,如何赔?”刘义符睥睨着她,内心的火气都藏不住了。
当时答应了说他与海盐订亲,她便不走的,结果呢?一走便是两年多,且毫无音讯!现在回来了,竟然说出格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样的话来?真真是可笑可气至极!他为着她,不知做了多少,她成日可曾有想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