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妫闻声抬眸,看着刘义真,觉得手上的桃花糕食之无味起来,淡笑道:“我只是……觉得……”
“对不起我三弟嘛!”刘义真爽快地接过话,喝了一口水,道:“我想过了,你不跟他走是对的。”
听到这个就来气,道:“跟你走就对了?”
刘义真见她又开始露出愤怒的表情了,倒是将心放了下去。道:“你岂是心甘情愿随我走的?是我掳你来的嘛!”
“那你还有理了?”齐妫想着这事就糟心。
“霁儿与如儿肯定很快就会知道的,你也不用担心她们,她们比你还大呢!还能比你知道的少?指不定待你回来,她们都嫁人了!”刘义真又递给她一块烧饼。
齐妫吃惊他准备的东西可真多,咬了一口,这烧饼比桃花糕好吃太多了。“她们才不会嫁人呢!我是娘家人,我都不在家,能轻易嫁人的?”
刘义真瞧着她的模样,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齐妫看着他满嘴的糕点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前途虽堪忧,但及时行乐。
幸好二人的年纪都不甚大,虽然琅琊王司马德文觉得二人之间,不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应该是不错的。可是下一刻就听见二人在营地里吵了起来。不禁在脑海中将那“两小无猜”也抹了去,还是青梅竹马罢。
这十月的天气,秦国相较于建康偏北,天气也开始凉了;齐妫本就是被掳过来的,并未将任何行李带过来;这会子冷得不行了,又没有衣服可以添加,军营里全是男子,哪里来的如她那般的衣服来添加?于是便与刘义真吵了起来。
“我这衣衫也是很漂亮的,不信你穿穿试试?”刘义真举着手里衣服。“你是上好的绸缎,颜色虽然暗淡了些,胜在舒服,穿上去便是可是飘逸了。”
齐妫拿眼瞧着他手里的那件衣衫,料子确实如他所说的,绸缎;颜色也确实如他所说:黑色!这叫虽然暗淡了些吗?而且,他个头比自己高些,自己穿着,肯定是要踩脚了;怎么走路?只能抱着被子坐在军营里。
“你穿上试试,不好你再脱下来,行吧?”刘义真有些头疼地道:“若是染上风寒了,在这军营里,那可就是大麻烦了,二小姐。”
“早该知道啊!干嘛让我过来。”齐妫委屈地叫道。但想着确实如此,行军比不得在家里那般舒服,真是病了,坐马车就可以将自己吐得要死要活了;心想着,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衣服。
刘义真一喜,赶紧递过去。“我先出去。”说完便大步离开了营帐。
齐妫放开了被子,将衣衫穿上;果然是大了好多,袖子也长了许多,只好折上几折,才露出她雪白的手指。“好了!”齐妫没好气地叫道。
站在外面的刘义真转身掀开帘子便走了进来,抬眼望去,只见黑色之上一抹雪白,那大眼珠子亮如黑漆,正瞪着自己;唇色殷红,叫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去;那如雪的肌肤,叫他恍然:她肌肤真是白。
齐妫站起来,展示着自己在这硕大的衣服显得毫无存在感。
可在刘义真看来,这一穿,越发显得她骨架娇小,肤色如玉来;心念起,又将旁边的一条腰带扔给她,道:“将这个系上。”
齐妫瞪了他一眼,系上腰带。越发显得她腰肢细小,刘义真不禁看痴了:这丫头,模样还挺不错的。
却不想齐妫一甩袖,生生打在他的脸上。道:“我要吃饭。”
刘义真还未回神过来,讷讷道:“去罢!足够你吃的。”
齐妫也不理他,直接下床出营帐自己吃饭去了。
“死丫头!”刘义真在后面低声叫着,嘴角勾起,也跟着出了营帐。
这日到了滑台,魏国兖州刺史弃城而逃,于是军队便开入滑台;众人心里都踏实了许多,至少有了个安身之所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魏国刺史逃跑这件事情,成了晋国是故意挑起与魏国的事端了,是逼迫他们弃城的。众人分析当下的形势都知道,魏国与晋国现在是伯仲之间,两国之间只能抗衡,不能起战争;所以,需要找合适的理由将这件事情给盖过去。
因借着刘义真的名号,齐妫也有幸能听到这些大将们的谈话。
王仲德也是忧虑,现在进入魏国,若说实打实地战起来,铁定吃亏的,若说魏国他不想借这个由头,只怕也不可能,也是苦无办法。
“哎!对了,最近夺了城池,拿了好多匹布帛;今日到了滑台,不如歇歇脚,给你做几件衣裳。”刘义真一边吃饭一边问着还穿着自己衣服的齐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