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晚秋顾及着后头探听的人,只低声呵斥,面上还要带出笑来:“初次见面便说这样的无耻之言,你是要存心羞辱于我么?”
她打定主意,要是陶阳舒敢再说什么糊涂话,她必要狠狠的骂他一顿。
然而陶阳舒却出乎她的意料,他笑道:“小姐您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直抒胸臆而已,毕竟你我未婚夫妻,我若是对你心存隐瞒,弄虚作假只为摆出君子之风来骗人,岂不虚伪?”
“那你也不该对着我说那种话。”尤晚秋冷笑,“好一个巧言令色的登徒子。”
陶阳舒摇头:“非也,实乃真心之语,我心悦你,自然不需扯谎,更不至于巧言令色。”
他真讨厌!
刚才在姑母跟周太太跟前是一副面孔,现下对着她,却如此这般!实在是为人不堪!
尤晚秋气急败坏:“谁要你喜欢我了。”
陶阳舒面不改色:“喜欢这种事,难道还克制的住么?更何况你我是未婚夫妻,我心悦我的未婚妻,又犯着什么礼法了?”
他说到“未婚夫妻”几个字的时候,还特地重读。
尤晚秋更气了,若不是碍于还有丫鬟监视着她们,她恨不得直接上前挠花陶阳舒的脸:“你强词夺理,甚么未婚夫妻,我要告诉我姑母你轻辱我,这未婚夫妻不做也罢,你家的庚帖聘礼我都还给你!”
她说完,气冲冲的就要往回走。
心下烦躁,她今生最讨厌这般不好控制的男子,陶阳舒如此行迹,想来为人并不如面上瞧着那般温软。
跟这样的人成婚,难免会多生苦恼。
陶阳舒见她真气急了,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扯住了她的袖子。
“你还敢拉扯我。”
尤晚秋反手挠了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背。
陶阳舒疼的吸气,但到底没敢放人,他小心窥着尤晚秋的脸色,低声道:“你真生气了?”
“甚么真生气假生气?”尤晚秋甩袖,“你放开我。”
“不放。”
陶阳舒嘴快:“我若是放了,你就要去告状了。”
尤晚秋瞪他:“是你无礼在先。”
“那我向你赔罪。”陶阳舒也不笑了,又做出很正经的样子来,如果他不是扯着她的袖子的话。
“我方才见你生气的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说了些糊涂话来招惹你,是我不对。”
好能屈能伸的模样,就是说的话太欠揍了。
尤晚秋气的牙根痒痒:“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登徒子无赖,你,你……”
她气的呼吸急促,陶阳舒怕她真气坏了,连忙赔罪:“你且先缓缓吧,我不该对你说胡话的,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他说着,又给尤晚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