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初岁星应允了婚事,那个未曾谋面的武威王幼女是否能逃过在宫中身亡的命运?而皇帝与武威王之间的关系,是否不至于迅速恶化?
岁星的语调凉如此时的江水:“世子这是在对我打感情牌吗?”
裴璧淡然一笑:“若是你我之间有感情,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世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岁星的话中似带着告诫,“但夜半风急浪涌,莫要翻了船。”
裴璧未再应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远隔万马千军,两相遥望,他见她眼底决绝如碎玉断金,也见她神色悲悯似披云沥雾。
恍然间,他仿佛从她脸上又瞥见了一抹微弱的笑意,可再去看,她面色分明未变。
这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便如万顷波涛掀起,刹那间,烟尘失色,战驹失声。
裴璧敛目,勒马回营。
当晚夜半前,裴璧率兵强渡淇河,岁星立刻派人追击。
西邑军登船之时,狂风乍起,卷起千层浪花,狠狠拍打船舷,声响震耳欲聋。桅杆在风中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折断。帆布被吹得鼓鼓作响,几欲撕裂。
这罕见的狂风之势呼啸着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卷入无尽的混沌之中。众将士只得弃船上岸。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待风平浪静,江上一片狼藉,西邑军战船的残骸随波逐浪,早已不见裴璧军队的痕迹。
整军之时,岁星独自一人远眺对岸,秦子荀见状,走上前来,随着她的视线一同去看,片刻后,他低声问出了萦绕心中的疑惑:“侯爷,您是不是故意放走了裴璧?”
岁星沉吟道:“没有忧患,我们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到那时,我们就成了天子最大的忧患。”
裴璧无力再犯上作乱,但活着的他,依旧会是皇帝放于首位的心患。
便在那两军对垒遥遥相望时,两个聪明绝顶的人,已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另一边,率部截杀的秦云与武威王狭路相逢,血战过后,砍下了武威王的头颅。
至此,逆党首领已死,岁星继续东行,平息各地战火。
距启阳城不到百里时,她整军停驻,只带秦云、秦子荀等主要将领及一支轻骑入城。
入城前一晚,秦云收到了一个特殊的指令。他拿着手上一叠写着陌生却堂皇的字画的符,询问道:“侯爷,将其贴于战马之上,可有何意?”
“使马镇静。”
秦云分析道:“我们的战马经过严格训练,历经战火洗礼,应该不会轻易受惊。”
“若进城之后,马匹失控,冲撞百姓,那我们得胜归来的美名,怕是要变为欺凌百姓的恶名。”岁星解释道,“都城中,恐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听闻此言,秦云也反应了过来,马匹本身训练有素,但若是有人暗中使绊,便易出现差错。他领命道:“侯爷思虑周全,末将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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