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酒这东西目前根本就没得卖,有也只是道宫宗门和一些大的家族里有,但这东西人家从不外售,基本都是自己喝或者是宴请贵客的时候才拿出来。
他们张家虽然因为筑基老祖也加入了大家族之列,灵酒这东西却是没的。
可以说,别看着只是一张方子,若是守好了,这酒方将会连绵不断地给他们带来灵石,哪怕将来落魄了,他们也能靠着这张方子东山再起。
“你家东屋里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张温容早从丈夫那里听过酒方的来历。
一般人不可能随手一送就是一张灵酒酒方。
薛长林却道:“也许她还不知道她送的究竟是什么。走,我们回老宅看看。”
他们夫妻俩又马不停蹄回到老宅,宅内却空无一人,只有厨房他们以前吃饭的桌子上压着一封留信。
信是东方林留的,说她要出门一趟,拜托他有空就回来打扫一下家里。若枣子红了她还没回,就托他帮忙把枣子装到桌子上的钵里,等她回来吃。
林南音确实出了门。
过去八年来的修养再加上之前等到的灵草灵药,她的伤势已经痊愈,而修为因为是熟门熟路的重修,也重新回到了结晶初期。
伤势一好,按照她原本的规划是继续修炼,一边刷四艺的经验值,一边往结丹的方向走。但因为她心总静不下来的缘故,炼阵失败率很高。
恰好说书人让她想起了她在东落城还有一笔两百年的租金没有领,所以她想到了冯长乐的建议,于是决定徒步走去东落城看看。
出发的时候,她先是去曲家买了一大壶味最正的刀割喉,接着又随手买了把雨伞和一些她觉得味道不错的糕点吃食等,然后封了一身灵力,就和一个普通人一样从绿鸟河出发,沿着官道往东而去。
官道开始还是青砖铺就,后来逐渐变为泥沙大道,再之后就变成了车轱辘痕迹很重的普通道路,偶尔没被车轱辘压到的中间还长着一些杂草。
林南音脚程不快,走了两天才走出光圈。
出光圈后便是魂雾的地界,不过因为白天魂雾不会出现,道路上时常就有快马从她身边飞速跑过。
想到道宫周围魂雾的凶狠,林南音正要加快点速度时,突然有一赶着马车拉货的豪爽妇人在她身边停下道:“妹子,用不用我带你一程?这八十里路白天如果走不出去的话会出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林南音稍微迟疑了下,最后还是选择接下这份好意,上了马车,“多谢。”
妇人拉的货是一车布料,因为前面车辕上坐不下,林南音就坐在一堆布料上。
布料柔软,仰面往上一躺,两边苍翠的山林急速往后倒退,只有天上的流云一路紧随。
“妹子你怎么一个人走这条路?”拉货的妇人是个话多的,“这条路天一黑就有一堆鬼,有些脚力好的人能一天走出去,脚力不好的大多就会被吃,下次你可别莽撞再一个人走了。”
对于妇人的提醒,林南音很是感谢,“下次我会注意的。不过大姐你就一个人拉货,你难道不害怕吗?”
“怕什么,我以前学过拳脚功夫,这条路又是走惯了的,别人还不至于为几块布就杀人越货。”妇人自动把魂雾省略了过去,“而且这一路还有道宫的仙长巡逻,山贼土匪早被清了好几遍,已经好多年没出过事了。”
话匣子一开,拉货的妇人就同林南音说起了以前这条道上谁谁谁被劫了货物,后来家人报官,道宫弟子寻这血腥味就找到了那些匪徒,至今那些匪徒都还在某处地方修河堤呢。
说完匪徒的事,妇人又说起了家里布行的生意,说如今时兴的衣服,还说店里之前还来了位尖嘴猴腮的妖修,浑身是毛还要学人穿衣服等等。
妇人说着自己遇到的新鲜事,林南音也就告诉她玉昆山脚下的神京里哪家茶楼酒肆的菜好吃实惠,哪个说书先生书说得好,说曲家酒铺的刀割喉买的时候一定要点名要不掺水的,不掺水的才有劲。
两人萍水相逢的人热络地聊着,八十里的野林很快穿过。
妇人和林南音要去的地方不同,妇人家在一个叫水井镇的地方,要往北走,林南音则要继续往东。
最后妇人将林南音在岔道口放下,“我那离这再走个三十里就能到,妹子你以后若去了水井镇尽管来找我,我给你裁身漂亮衣裳。”
“好说好说。”搭了人家的车,林南音自然要送上谢礼,她将路上分装好的刀割喉取了一玉瓶出来给妇人,“大姐这就是曲家铺子的刀割喉,我分你一些润润喉。”
妇人也不矫情,“我这人确实好酒,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妹子你如果也喜欢喝酒的话,你一路往东走,可以打听一下一处叫十八里坡的地方,他们那有一种叫做松花酿的酒,滋味也很特殊,是我生平喝过最醇的酒,回头你也可以尝尝。”
“行。”林南音把酒名和酒地记下。
最后两人挥手作别,妇人说完“我就送你到这了,剩下的路你自己好好走”便扬鞭挥马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