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道出马你就放心吧,你们看好骨灰瓮,别给山野家宠之物碰撞翻了,待明日中午在河边点上三炷香,烧点衣物钱财就由做丈夫的把骨灰撒了。走,带我去吃饭!”年轻道士说完却不管众人,大手一挥就往吃饭的一间偏屋走去。
东方兄弟安排了大房留下,看护骨灰,其他人等都吃晚饭去了。
一顿饭吃到日落西山,年轻道士酒足饭饱之后就跟东方兄弟扯起了大江南北。恰好东方兄弟二人年轻的时候,也流浪经过不少地方,三人也就找到了共同语言。
而大房呢,他站在大屋的正厅上,呆呆的看着装着自己妻子的骨灰瓮,时而摇头叹气,时而悄然垂泪。
不知不觉月光已爬上了枝头,亥时将至。
年轻道士和东方兄弟聊着聊着,话题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东方二弟突然一抱拳,问道:“小师傅,近段时间家门突遭不幸,连逝二人,老夫深感迷惑,为了日后家族兴旺,还请小师傅指点迷津呐。”
年轻道士虽然已有三分醉意,神智却是清醒,他打了个饱嗝,连连摇头:“天机不可泄,天机不可泄啊,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人力难改,强加干涉恐怕会不得善果……”
可是,年轻道士哪里抵抗得住东方二弟的连番马屁,更何况几杯下肚之后。
在东方二弟再三请求之下,年轻道士终于松口,不过他一反常态,正经地徐徐说道:“好吧,承蒙二老酒肉款待,不过首先要说明,占卦通常是报坏不报喜,如果想听好话,那就找其他人。”
在东方二弟连连应允下,年轻道士沉吟一下,说道:“我便给你测个字吧。”
东方二弟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东方一家对不起海兰,心中有愧啊。”
说完就在桌面上写上了一个大大的“愧”字。
就在东方二弟写完抽手的时候,一不留神把酒杯碰翻了,杯中剩下的残酒分为几条水线,由左而右刚好贯穿了愧字的竖心旁。
年轻道士一看暗呼不好,举起手掐算起来,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愧中有鬼,鬼有所恋。贯透其心,六道不见。逝者返阳,泣血鸣冤。血流遍地,难消恨怨!”
东方兄弟一听,虽然不太明白其中意思,但是心却沉到了谷底。明摆着没好事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年轻道士正全神贯注的闭着眼睛,左手快速掐算呢,陡然就停下了动作,正在此时,一声凄厉的猫叫随之响起:“喵呜~!”
“丧猫叫魂,大事不好!”年轻道士突然间大惊失色,人影一闪,便冲出了门外。而东方兄弟脸色难看地对视一眼,也赶忙跟了上去。
话说大房独自一人守着骨灰瓮,悲伤地黯然落泪。
突然一阵风把窗门吹开了,发出“啪”的一声,大房想起了年轻道士的嘱咐,便起身走过去关好窗户。
当他关上窗户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愕然发现骨灰瓮的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大野猫,正蹲着舔爪子。大房大吃一惊,也没多想,马上冲上前去驱赶野猫,但却没想到反倒被它吓了一大跳。
只见大野猫陡然站了起来瞪着大房,然后弓起了腰,浑身黑毛炸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喵呜~!”
“畜生!再不离开我把你炖了!”大房又惊又怒,于是大喝了一声为自己定神壮胆,作势就要扑过去。
这下不得了,大野猫一看对面那人不好惹,立马后腿一蹬,就窜到一边。
可是好死不死,或许是它有意,那一蹬的余力,正好落在骨灰瓮上。骨灰瓮马上就翻倒在桌面上,骨碌碌滚了两圈,“啪啦”一声就碎了一地!
无独有巧,年轻道士恰好在此时急匆匆闯了进来。
大门猛地被打开,又那么巧同一时间刮进来一阵怪风,骨灰顿时被吹得四散,弄得满屋子都是。
“小,小师傅,眼下如何是好?”看见此状,东方二弟惊愕得舌头都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