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徽并不藏私。
重行现在已经痊愈,刑狱那里遥徽已经料理好,多了更多时日休养,就在龙族王庭继续留下。
渐渐,她日日都去书房修习。
遥徽在王庭没有明面上的职位,便日日都和重行一起,时时指导解惑。
一日早上,重行刚开始温书,止安快步走进来,向遥徽禀报有故人来访。
“故人?”遥徽也一脸疑惑,“名姓为何?”
止安是遥徽回来之后,才从王君身边调来,虽然做足了准备,但以前许多关系并不明晰。
此时他微微一顿,复而行礼低头道:“殿下恕罪,止安并未见过,并不知是何人。还请殿下明示,是否要请人进来?”
遥徽想了想,还是叫他请进来了。
重行合上书本,站起身来,遥徽要见客人,她在这里便不方便了。
可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出去,人已经进了宫门,到院中了。
时间紧迫,遥徽只好让她暂时去屏风后等一等。
那里也有一张床榻,布置得简单朴素,旁边还有几本书卷,重行就坐在榻上翻看起来。
竟然是《神域九州风物志》,书页的一角微折,想来翻阅多次,看了遥徽十分喜欢这本书。
来人衣着简单,孑然一身,只一顶斗笠一柄长剑。
他看见遥徽,眼睛一亮,当即行了军礼,“末将云骁,见过遥徽殿下。”
遥徽的眼神也亮了起来,急忙走过去扶他起身,“你不是在瀚崖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他跟着遥徽亲历多场大战,自然也明白遥徽一切过往,加之又同为龙族一直十分亲近。
遥徽在狱中时,虽然不曾通信,但他与昭徽从未断了联系。
云骁起身,遥徽领着他一同坐在窗边小几,止安立刻奉上了茶。
云骁将带来的药材交给止安,便压低了声音说起话来。
“这次来神都是为了公务,听闻殿下归家,便想着一并过来看看。见殿下气色不错,我便也能安下心。”
遥徽笑笑,轻轻摆手,“不用操心哪有不好,难为你惦记。”
“殿下说笑了,云骁是知恩图报之人。更何况殿下对我有救命之恩,昭徽殿下也时时关照,这才多年下来安然无恙。”云骁应道,
“这次过来恰逢神官遴选,听闻之前神都多有事端,其中不乏神官表现出色。我想把手上兼任的上师之责丢出去,也能省些麻烦。”
遥徽眼睫微微一颤,立刻明白他所指为何,“那个地方的确是个烫手山芋。”
重行想起平儿,不由得多留心。
可他刚坐不久,就起身告辞,再没谈起其他,只是递上一封信,竟有厚厚一沓。
“云骁还要去觐见帝君,就先告辞了。这是军中兄弟们托我带给殿下的信件,他们不能前来,但心里都记挂殿下。”
遥徽有点动容,接过来拿在手里,想起以往,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最后却只是说,“多谢你们了。”
“只要殿下需要,我等万死不辞。”
重行在屏风后,听见这话,也看不下书,脑中只有这句话。
所以他在瀚崖军中亦有办法。
这个念头出现在重行脑中便再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