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不过人类十五岁的样貌,但下起手来确实十成十的狠厉。两人互相较量,褚兰支撑不过片刻。
强大而轻盈,但重行从未知晓他的存在,这匕首她只是作为兵器,并不会召唤其中的器灵供自己驱使。
目前还没有其他反叛之人,这层中其他刑狱中的要犯也在监牢中,刚刚突如其来的疼痛也已经过去。
重行暂且可以休息,恢复体力之后,再带着吟歌离开这里。
收拾好褚兰,白发少年先走过来,将重行轻轻扶起,语气轻快而顽皮,“你呢是第一次见我,但我对你和你阿爹的来历熟悉得紧,你爹成我为主子的时候还在军中呢。
你要不介意,你就喊我叔。本来呢,你不算我正头主子,但是我这次看你实在危险,太不忍心了,所以出手将你救下。你勉强孝敬我三箱金子、三斛珍珠、三株半米高大珊瑚就成。
然后你继续在神官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然后你把匕首折断,然后我就带着这些远走高飞,咱们就算两清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得美滋滋算账,自如到不可思议。
原本重行杜华救命之恩还心存感激,一听这狮子大开口的价,顿时脱口而出,“你认真的吗?这些你把我买了也管不了这许多,然后你作为器灵,还需要我毁掉器物放你出来。”
“对啊,因为你阿爹目前看是没了,那我的主子就变成应该是这匕首拥有者,但是呢我们俩也没结契,我目前还救了你一命,那咱们就好聚好散嘛。”少年继续说道,
“你看看啊,把我逮进匕首的第一个主人是遥徽,他是大司马和大司寇,家财万贯是不是?”
重行点点头。
“重行小丫不慌,咱们接着算。”少年继续算账,“你爹是凤凰的王太子,还是摄政王,也是富贵滔天的地步了是不是?”
重行又点点头。
“那我只找你要这些,是不是很善解人意了?”白发少年一拍手,凑近重行继续说,“相比于之前的奉养,这能算个啥?我还救你命了,之前顶多干个打手的活。”
事倒是这么个理,重行一合计,他的话虽然荒谬也还是蛮有逻辑。
重行望着他,思索起来之前遥徽认出她继而放过她那一次,难怪他能这么肯定,敢情有这么一层渊源。
就在重行被一顿忽悠,还没有缓过神来,刑部面对收到的异常警戒终于回应,并向神都朝廷开始求援。
这时候倒在一边的褚兰,突然奋力挣起,放飞出一只纸燕,极快地迅速穿墙而出。
很快沧浪宫重甲神侍,再次出现在刑狱这一层的入口。重行看他们脸生,便知道他们不是本该刑狱七座的人,他们要面对更多叛徒。
白发少年数了数人数,足足有数十人之多,又看了看重伤的重行和地上另一个,左右比较知道不是他们仨能应付的事,于是瞬间消失躲进匕首里留下话给重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两个还成,但这么多我就顶不住,你要是能挺过这一劫,咱们下次后会有期。”
来的惊喜,去的草率。
一切对重行来说十分突然,现在又只有她一个人面对这样绝望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