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之间,即使在千年后,畅通无阻,昼夜不停,也要两天时间。
强取并不明智,那就想法子,让他自己给。
至于值不值得,重行不自觉笑了笑。
这个已经有太多人问过她。
而答案,在面对有苏白时,在面对扶烬时,她都说过。如今面对遥徽,重行又说了一遍。
“只要愿意,那么一切都值得。”
其实但凡做了,便不能也不该后悔,无论甜果苦果,也要自己尝。
重行如此认为,也是如此行事,亦是如此坚持。
“好,那你今晚就过来,前三日会有些辛苦。”遥徽话刚说完,突然开始大口喘气。
长望急忙上前,轻轻抚摸他的背,尽量柔和地小声劝道,“殿下说了这么多,该好好休息了。”
遥徽被他扶着,缓缓躺下。
重行看见行止站在门外,知道他哥哥昭徽要来,戴上面纱悄声退出去了。
终于得偿所愿。
重行留在了遥徽身边,成为近身服侍的第三个人。
潋冬没有多待,离开那日府中开了最后一茬桂花,重行站在桂子馥郁的风中为她送别。
“今日我就要走了,没想到最后,留在他身边的是你。从前做过许多不应该的事情,我也十分抱歉,还请你能够谅解。”
潋冬今日换上一件秋香色的衣衫,繁重的金饰取下,身形轻盈而自在,小影还陪在她身边。
现在没有利益冲突,她和重行可以平和地说话。
重行心里明白,所以能够体谅,也愿她一切顺心。
坐到马车上,潋冬掀开窗帘,低声对重行交代,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夫人,也是想请夫人帮个忙。得到殿下出事的消息后,盎春是想偷偷过去照顾,可不幸遇到了叛军。
宫里当盎春私逃,我托人去找,已经找不全了。因为不光彩,只能草草了事,没有碑铭埋在城外桃林里,一刻系了红绳的树上就是。
夫人如果可以,请让殿下去看一眼,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她真的会很高兴。”
难怪今日没有等她来。
重行听完,曾经那些不快烟消云散,只余下惋惜。
可没有十足的把握,重行不敢轻易答应,只能告诉她说,“我尽力一试,你自己保重。”
“夫人也保重。”
潋冬说完这一句,轻轻放下窗帘,马车扬尘而去。
可惜盎春一番情谊,可惜并非事事都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