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只见潋冬努了努嘴,窗外只见一袭鹅黄裙衫,很快消失在竹林中,那是听涛苑的方向。
盎春顿了一下,眼神中划过些许不甘,然后低下头继续做手中的祈福带。
“她是什么样的人,殿下总会认清楚,我的心意如何,终有一日殿下也一定会知晓。”
在桃杏苑里呆了一年,盎春的性子在张扬,如今也沉静许多,
“我是不喜欢她,但殿下在外征战,府中安稳才是不给他添乱。等殿下回府中来,我一定会把殿下从她手里抢回来。”
手上做了很多条,盎春已经很熟练,说话间又做好一条,轻轻放在一边。
潋冬看出她一心在祈福上,没有继续多留带着小影离开了。
小影是潋冬弟弟新送来,留在潋冬身边的丫头,年纪不大扎着两个小鬏,上面系着白色带子绣着点点红梅。
这时候看盎春情深意重,小影感慨之余,也小心翼翼地劝阻潋冬,
“盎春夫人对殿下用情至深,真是令人感动。不如夫人也做些带子,祈祷殿下平安归来,不要去找白兰夫人的麻烦了好不好?”
原本潋冬出来之后,脸上只是没有笑意,听小影这么一说,直接冷下脸来,回头狠狠瞥了一眼,拿起手帕放到鼻尖下,遮住了略施丹朱的薄唇。
小影立刻住嘴,害怕地低下头来。
“你懂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回了凛梅苑,一直到了屋子里,潋冬才放下帕子,压低声音说起来,
“殿下如今的心思都在那白兰身上,像盎春这样就是脑子不清醒的痴人。
如今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与其这样冷冷清清守着,还不如他在战场上回不来,我也可以另谋出路,好过在这里空耗。”
潋冬说的时候一脸平静,论情分遥徽对她没有对盎春那样深,而她也不过是寻求庇护而已。
听到这话,小影的脸吓得煞白,不敢再往下接了,手中的茶水也没有端稳,水打湿了整个手,冷风一吹冻得通红。
可是她被吓到了,站在那里不敢动。
潋冬看了她一眼,只是说道:“他送你过来,不就是提醒我,想更上一层楼么。”
天越来越冷,手在外头多放一些时候,就容易冻得没有知觉,做手上的活计更容易如此。
潋冬看着小影通红的手,又想起来盎春那些祈福的带子,突然问了小影一句,“白兰是出身荆羽山中的外族女子对吗?”
小影喏诺地应了,抬眼看过去,夫人又莫名奇妙地笑了。
“那确实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潋冬抚摸着带子,轻轻说起来。
北风更加凛冽,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潋冬来小楼中请了重行,一起到院子里做带子,为正在征战的遥徽祈福。
院子里日头正好,潋冬亲自来请,做这些又是为了遥徽,重行不好拒绝只能应下。
盎春已经做好,只等把带子们挂起来,潋冬也完成大半,重行之前沉迷于书卷,没有注意这些,更没有做过。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可重行只能警醒着,跟着潋冬一起去。
到了听涛苑才知道,她不光准备地隆重正式,还请了阿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