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春别无所长,只好献上支舞,能让殿下高兴也好,可惜妾身无能,心绪哀怨也舞进曲子里,不能让殿下展露笑颜。”
重行看着眼前人,一年不见她纤瘦很多,容貌还是艳丽,但是多了几分娇柔。
其实自从重行去听涛苑之后,府中侍女的梳妆也逐渐素净淡雅。
遥徽的生日已经是秋日,见盎春衣着单薄,叫人送来厚衣披上,盎春也便留在席上。
遥徽很久没有见她。
末了,宴会结束,遥徽被她请回了桃杏苑。
意料之内的事情,重行没有惊讶,今日可以早些休息了。
穗子有些不平,为重行梳头时小声抱怨,“明明殿下答应今天过来陪夫人的。”
“无妨,哪能夜夜有好月呢?”重行闭着眼睛,面对镜子,但在养神休息。
后面的梳着头发的手突然停下,重行唤了一句“穗子?”
然后梳子又接上来,带有兰花的幽芳,动作也更温柔一些。
原来用了发油养头发,重行放下心来,没有睁开眼睛。
“如果殿下这时候来了,夫人会不会很高兴?”
穗子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重行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睁开眼笑起来,“殿下怎么回来,你今日怎么这样冒失。。。。。。”
然后她便从镜子看到,遥徽站在她身后,替了穗子的位置,正一下一下轻轻为她梳着头发。
窗外的明月,正好照在他脸上,显得他的容貌这一瞬间极好,尤其是一双含着柔情的眼睛。
重行神情怔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温柔地笑笑,回应起这突如其来的偏爱,心里终究有一点喜悦。
“殿下怎么过来了?”
梳理好长发,遥徽望着镜子里的人,修长的手滑倒脸颊,认真地轻抚起来。
“我进了桃杏苑,可是一坐下就想起你,想起你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样子,想起昨天许下的事,终于再也坐不住,然后就过来了。”
重行眼神一敛,这样的偏爱怕是要带来麻烦了,她惟愿安静待着,直至大战之前。
“殿下就这样过来,盎春姐姐怕是伤心了。”重行用玩笑地口吻说,然后温和地劝说起来,“妾身知道殿下是怜香惜玉之人。”
遥徽听出她的意思,可轻轻牵着她起身,然后直往床榻那边去,似乎心意坚决不可更改。
穗子识趣地退出去。
为打消她的忧虑,遥徽一边宽衣一边解释道,“那边安排好了,盎春今日衣裳单薄,我见她手冷唤来了医官。
她为了今日,准备了许久,也劳累了许久,调养总是好的。我送了好些东西,又叫她安心修养好身体。
废了这么多心思,还叫我今夜独身,今夜难道阿兰舍得?”
重行应承下来,既然他心意已决,再推诿反而不好了。
并肩而卧在床榻,只听见遥徽低声说话。
“明日凝霜要回应龙王宫,而我也收到神官朝廷的命令,三日后我也要出征,怕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重行暗暗一惊,算了算日子,距他离沉波,应该还有半年的光景,难道是因为自己来此世,无意改变了什么,所以时间提前了。
听完之后,重行不得不继续问下去,“那阿兰是不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殿下了?”
声音带着半分哀怨,惹得遥徽忍不住从背后抱住她。
他没有对她设防,事情又不涉及绝密,于是低声安慰道:“没有很久,只是三个月不能回来而已,不会离开海夷州。”
不是去崇翀和荆羽的那场大战。
重行放下心来,低声答道,“那妾身就在府中,等着殿下得胜归来。届时玲珑仙子也开了,妾身酿一壶梅花酒,与殿下一起在小楼赏雪。”
这样好愿景,也是他最想要的光景,遥徽怎么能不心动。
“好,阿兰和我都不能食言。”
三日后,遥徽离府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