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烬带了二十人,相比于流觞召来的联军,无比悬殊的差距。
可是不过须臾,形式已经逆转。
尖刀利剑割不断钢筋铁骨,可厚重的甲胄抵挡不住千钧重压。
在发现敌我实力差异巨大后,叛党联军的士气大大受创。
接连打击之后,恐惧远比力量更强大。
风卷残云后,胜负已分。
流觞被缚住,压在扶烬面前时,重行才真正看到扶氏军的实力,也看到手握半个扶氏真正的分量。
突然,重行觉得很痛心,她实在对平儿不起。
扶烬穿上战甲,她已许久没见过。
虽然神色仍是阴郁,又因为曾经的旧伤,腰背有些佝偻,但重行觉得他是英武的。
流觞跪在那里,脸上的神情从难以置信,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羡慕,没有狡辩也没有放出狠话挽尊,只是淡淡感概,
“原来这就是万象革新之果,难怪摩罗这样想要,也幸好之前的帝君没有让你们继续做下去,否则我们将毫无胜算。”
重行听到突如其来的赞美,不经意外地望了望扶烬,他倒是十分平静,废了流觞之后,从容吩咐众人清理战场。
他们回到荆羽,祝鸿已经站在那里等。
不用明说,这是元煜的意思。
重行和扶烬同乘一匹马,祝鸿已经有点猜到两人的关系,只是巍然不动,神色如常说了元煜的意思。
“陛下担心冉殿下安危,所以派末将前来护卫,念公主已经平安归来,陛下心中对扶氏小公子也十分记挂。”
重行冷冷看着他,并没有说话,来的路上祝鸿已经到了,扶烬收到消息并没有避讳,完完全全告诉了她。
元念被掳走后,因为元煜倾力寻找,在她被送往魔界时截住,然后完无损送回沧州。
没有凤凰王庭的法器,也没有经历惨痛无比的酷刑,只是关了几天还受了些惊吓,形容狼狈而已。
听闻她回到竹林小院时,已经安分守纪许多。
可是她一时的任性,竟然扶安付出这样大代价。
凭什么?
重行回忆起这起灾祸的缘由,脑中又浮现扶安的被折磨的惨状,心中愤恨不平,更添一分对不公的怨恨。
可是重行也清楚,她对这不公无可奈何,自己不过是一个近日寻回的女儿,怎么比得上这许多年的承欢膝下。
重行不想说话。
一时沉默,气氛更加微妙。
祝鸿微微抬头望了一眼,扶烬察觉出怀里人心绪翻涌,冷眼看了一会,终究是为重行解了围。
“冉殿下叛党多次围攻,身上又受了伤,不比念殿下。一时之间还请祝将军见谅,还请暂时进院中休息片刻,一切待殿下精神好些再说可好?”
扶烬和祝鸿也是故人,只是多年没见
话说得客气,自然也没有为难
重行不想见,扶烬没有勉强。
伤口包扎好后,扶烬任由她守在扶安房前,等候医官诊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