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共同商议瀚海守城之事。
主力虽然击溃,但余部已经逃走。按以往惯例,他们暂时休整后,会卷土重来,瀚海神官必须有所应对。
无执佣兵团可以御外,但瀚海城内不可乱。
重行便要维护治安,防备可能作乱之人,而意图私开城门的人再不可有。
加强了城中巡查神吏,重行安置好刑院中各处,腾出手开始解决战前混进来的叛军细作。
陶棋自平琴的事之后,自请入刑狱照顾,抚浊上书长渊后,她就辞去了神官职务,如今是一起关在刑狱里,单独关押在别处。
重行不曾过去,安排了暗枭暗中监视,也没有任何异样,茗菀和白弦也安然无恙,也就暂时将心力放到守城上。
扶安预料得不错,那日叛军退去之后,第二日夜里果然又来了,这次有无执佣兵团,且兵力占据上风,应付得轻而易举。
然后援军到达,无执佣兵团连夜离开。
第三波叛军来临时,扶安带着人几乎一举歼灭,追过落雁沙镇百里才回来。
直至此时瀚海城之围才算完全解了。
扶安仍驻扎在这里,边域其他城镇,有一些被围困,有一些已经陷落。
瀚海仍需边域神军守城。
守城之时,重行得了消息,是方画私下带给她,平琴要见她。
思量过片刻,她通知抚浊,然后动身去了。
关了这么些时日,平琴已经安静许多。
陶棋对她很有耐心,方画看守时也没有过多为难,一应所需大多会给。
平琴的伤已经好些,若不是知道她曾经的身份,寻常人见了只觉得她是个境遇悲惨的柔弱妇人。
抚浊到了,有人作见证,重行便开口问,“找我来要做什么?”
平琴望抚浊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沉默片刻之后,陶棋替她开了口,“我们希望上师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
重行不太想趟这浑水,冷眼看着她们没有说话。
抚浊这时候却问道,“这倒是可以是一笔生意,但两位拿什么来换呢?”
重行难以置信看着她,可心中一思忖抚浊真实的身份,也没有阻止他。
暗部的行事她也不能轻易置喙,更何况抚浊品级是士师,能统管整个瀚崖州,论权限比朱月还要高半级,能直接密函沧浪宫。
陶棋也不明白,但抚浊没有管她,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完全显现出高级神官的气度。
平琴有些明白,此时已经不能回头,她不想陶棋和与她一起,陷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
于是孤注一掷,“那这位大人的条件是什么?”
抚浊笑笑,只简单几字,“自然弃暗投明。”
一阵短暂的沉默,平琴答应了,条件是放过陶棋。
抚浊点头。
数日后就传来,刑狱中传来平琴自尽的消息,面容身体具毁,完全叛党泄愤的手笔。
此事结案了。
陶棋已经没有官身,将那具尸身下葬,不日要启程回海夷。
重行没有再去多想。
当夜小院里,却有人敲了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