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小公子来得及时,否则刑院难以抵抗这几股先行的魔军,所以刑院是中师如今看到的样子。
魔军来势汹汹,不是一人两人,甚至十数人能抵挡,两位下师英勇,我会上禀报帝君。
门外都是小公子的亲卫,您大可完全放心,只是此次动乱绝非偶然,小公子还有要务,暂时是不能见了。”
一应事务交代得清楚,可重行还有一事不明白,抚浊不过是瀚海中一届小小中师,怎么有权利调动兵马?
即使是如今握有上师实权的她也不行,须得请示瀚崖州的总刑院的士师朱月,而后才能请得了增援。
私自动用兵马前来,虽然情有可原,但同样也是罪状。
她不愿意看到平儿被拖下水。
重行刚要开口问,抚浊似乎已经看出她所虑,轻轻拿出另一枚令牌,牌身墨玉外镶金边,金边上还镶嵌有碧玉。
重行见过士师的令牌,也是如此样子,但里头是白玉不是墨玉。
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神官各级还有暗部,直属于帝君管辖。
重行以前只是听说,如今却是真真正正第一次见到。
难怪能调动边境守军,只怕是他来这里之前,已经得了长渊帝君的密令。
“中师现下可明白了?”抚浊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轻轻将令牌收起来,然后望着重行,声音仿佛是飘起的烟,
“这样给您看已经是破例,不过侍奉扶氏主君亦是分内之事,于在下而言倒是无妨。
此时还请您换个地方好好休息,方画下师那边就很好,陶棋牵涉其中,也要先委屈一下,等您好一些便开始审平琴,神官内部的案子应该有个了结。
一旦进入战时状态,我们要维护城中安稳,还要时刻防范故意作乱,若到必要时还需协助神军,能抽出的空闲就更少,我们人手不多。”
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抚浊此番安排十分妥帖,重行自然不会拒绝。
重行精神好一些即刻去到对面,方画早已经布置好一切,陶棋一应的物件已经收走,抚浊的动作比她想得更快利落。
方画身上也有受伤,只是非常轻微,看的出来刑院也经过一番激烈缠斗。
“殿下一路辛苦了。”方画站在重行身侧,如同侍奉元烨时一样,显然他已经知道来龙去脉。
“你见过他了?”重行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之后。
方画笑笑,神情恭敬,称呼和抚浊类似,“小公子年少有为。”
简单一句,重行明白了,他们互相已经知道身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现在形势紧迫,他们能同仇敌忾,一旦事情结束,在父亲和他之间必须要做出选择。
她是,平儿也是。
不过半日休息,身上的伤口刚包扎好,深夜里抚浊就来了,身边还是跟着那个年轻的侍卫,而出口处已经换成数名神军守卫。
他来请重行一起提审平琴。
“事情要这样急?”阿财有些不满,为主人计,他自然希望重多休息。
抚浊看向屋内,粗略扫过一眼,这里没有外,便说得直白,
“小公子那边已经有消息,边域开战已经是箭在弦上,明日瀚海进入战时,就算今晚时间也已经十分紧迫。”
方画没有说话,他在边境许久,知道战时的情况,有些事情耽搁一时,形势便可能艰难一分。
重行心里清楚,没有拖延,立刻起身前去。
那件事情已经拖得太久,她也想早日了结,散去深埋此处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