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成行的计策,因主君的身故而中止。
阿财已经习惯,他跟了许多人,没有一个干净。
重行自己也知道,她的父亲绝对不是十全十美的良善之人,沉默不语,心里对他们惋惜。
可惜一腔难得的真情背后彻头彻尾源于一场算计。
情意真厉害,她已经见识过,无状无行却远比到刀剑锋利,远胜谋算万千。
遥徽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自己也是,同样尝到甜头。
留在平儿身边这些日子,重行已经看见无执佣兵团的人,还有从神都送来的春衣。
扶烬虽然冷淡寡言但雷厉风行。
但是这么些关心,还远远不够。
阿财看重行不说话,猜不透她心里什么,坐在她身边还是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也不用可惜,情劫本来就难过,否则就不会成为升任帝君的劫难之一了。”
升任帝君?
重行来了兴趣。
“听说升任帝君要历经八劫,那到底是哪八劫?”
神官至尊之位,如何能不稀罕,只是她如今位卑人轻,对于其中机密也知之甚少。
阿财陪遥徽走过很多,这一步步升迁之难知道得一清二楚,轻轻笑过却只寥寥数语作答。
“尝尽人生八苦,历尽悲欢离合,然后豁然开朗,但人间想离开却不是那么容易。
遥徽当年就是因为情谊难断,不然我好歹能跟着他威风几天,当然也不是说情劫之外就很容易。”
阿财感慨之余,突然想起来,匆匆站起来端来纸笔。
“那天听你说过和走英对战的情形,主子还是不要担心情劫了。长枪主子并不擅长应付,而且身边也没有上好的宝物,以后要吃大亏。
长枪是遥徽的绝学,这就是现成的老师。主人既然跟着他学龙族古语,那学其他也方便。虽然人不在神域,但可先写封信问候一下。”
说话间墨汁都磨好了,阿财把笔递过来。
重行想起那天,知道阿财说的实话。
她是识时务的人,这一次不含糊,很干脆。
很快就到启程之期,来营中接人的是方画。
扶安不能送她入城,临行之前塞了一些金叶子,还有一张瀚崖城的地址,是他自己的小院。
他的心意,重行没有拒绝。
“阿娘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