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不已,忍不住小声唤了几声,“阿娘。”
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下来。
身边还有他的同袍,重行担心影响他在军中的形象,轻声安慰他说:“别哭,阿娘没事,在这里哭了,别人瞧见会对你不好的。”
“我知道了,阿娘,等颂带回马车,我带你回军营医治,我随军的医官很厉害。”扶安点点头,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
“阿娘知道,平儿这么用心,这么努力,身边一定有许多可用之人。”重行松下一口气,突然就觉得好疲惫,最后只是低声重复着,“阿娘信你,阿娘信平儿,平儿。。。。。。”
随后的记忆就模糊不清。
眼前的画面如光影般掠过。
周围嘈杂的声音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平儿抱着她出去,然后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眼前没入黑暗里。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扶安的帐中,身上的一衣服全部都换过,平儿就守在她身边。
平儿本来在打盹,见她醒过来,急忙唤自己的医官进来。
还好并无大大碍,比神都刑狱那一次,情况要好得多。
重行已经有力气说话,身边空空荡荡,之前看见平儿太过高兴,就忘了其他的事情。
这时候她记起来,阿财没有回到她身边。
重行这时候,匆忙拉住扶安问道:“平儿,之前你在冥冥客栈,可有见到一个白发少年,身边还带着一个匠人?”
“有是有,但是阿娘怎么认识了他?”扶安记得他,那日他带着重行要走,这白发少年也跟了上来。
他说自己是重行的随侍,但当时扶安一心关注重行的伤,留了另一个副将钧带上他们,问清楚了事情原委。
重行轻轻叹了气,简要说了进入神都后一路的事情,只是有关父亲元烨的事情,她隐而未告。
重行知道扶烬在当年一定也做了些事情,但此时一切真相还不明了,她并不想平儿因为自己,对父亲又添隔阂。
这些事情,直至重行来瀚海,扶安都通过父亲知道一些,对于阿财并不厌恶,又听重行这么一解释。
扶安回想起这两日重行休息时阿财的行径,平日没有随意打听只是看着他匠人,除了吃的多一些,坑了那匠人一些钱。
“阿财虽然贪吃爱财,但的确十分尽心。”扶安叫侍卫传他进来。
重行看见阿财安然无恙地回来,心里也总算是能够安心了。
阿财没见过扶安,见他在重行身边又是如此亲密,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安静站在一边,上下打量这扶安的样子,心里暗自揣测着他的身份和关系。
重行虽然没有提过扶烬的事情,但家中的一些东西并没有避讳阿财,之前阿财也猜到瀚海有她重要的人。
重行见他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之前你在路上还说起过,今日见了反倒猜不中了?”
阿财微微一愣,已经想到重行所指为何,但还是不太确定,毕竟他过来是要说一说齐木的事情。
在明明客栈的那一晚,加上这里的两天,他已经威逼利诱问得清清楚楚。
“主子?”
阿财微微偏过头,眼神在询问她。
重行平静地望着他说道:”对平儿,不用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