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遥徽的生身母亲,这么多年下来,有怨恨也有愧疚,但心里总会有一出柔软。
三个孩子里,论容貌,遥徽最肖似她,诸皇子中,也是很漂亮的孩子。
“你的脸医官怎么说?能够把这些痕迹尽数消除吗?”
“回母后的话,这些伤痕大多很深,即使尽心养护,用上最好的药材,大概也只能尽量淡化。能远远看上去与伤前无异,已经是最好的情况,而咫尺之距就没有办法了。”
遥徽刚一说完,只听见屏风后面,脚步径直往后退了两步,仿佛受了大惊吓,突如其来更是难以掩饰,整个主殿都听见了动静。
应龙王后自然也听到了,脸色不悦之外也没有说什么。
果然不久之后,一个侍女从后殿匆忙出来,附在凝霜耳边低语。
遥徽留意屏风后的动静,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走远了,正如他意料之内。
居安喜爱郎君容貌俊俏,如果成天对着他的脸,怕是同处一室也做不到。
现在他的脸已经好了很多,居安依旧接受不了,若是以后为神域了领兵的时候,他再次身受重伤,或是出了别的什么意外,两人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遥徽不会责备她,因为世人都有爱美之心,为难自己属实没必要,但他自己也要不离不弃,能同甘共苦之人。
既要陪他登上高峰,也要同他熬过黑夜。
这一点,居安在他心里更及不上阿兰。
居安心里不愿,应龙王后还是想遥徽留下来,他们母子三人说说话也好。
但是遥徽再一次推辞。
他想早些回去。
今晚的王都风大雨大,加之电闪雷鸣,遥徽不想阿兰一个人太久。
一而再,再而三,应龙王后也恼了。
遥徽身边的人有谁,阿许和嬷嬷都清楚,稍稍打听留意,加之与以前所知对上一对,不用向近侍打听也能知道。
原本应龙王后觉得遥徽喜欢,只要服侍尽心,留在身边也没什么,但现在看来那女子真是有些手段,引得遥徽这样上心,后面怕是会更加过分。
遥徽不娶居安也无妨,但遥徽为一个女子痴迷,作为母亲她怎么能放心。
“你自己在府中宠爱谁,自然是由你自己心意,但如果你耽溺太深昏了头,有的东西我也断不会容下,阿遥自己想想清楚。”
声音里的愠怒,遥徽怎么会听不出来。
平静沉默,那是规矩。
母亲极力撮合他和居安,加上现在王庭中渡津的处境,遥徽怎么可能看不出意图。
只是他也不能容忍受人胁迫如此。
“母后教训的是,儿子谨记于心,现在该是喝药的时辰,儿子先告辞了,还请母后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