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的大舅、二舅都已是六十多岁的人,身上没有了年轻时的火气。
密枝果没有联系他们两个,第一个电话打到了三哥家里。
接通了电话,密枝果听到了三哥的声音,马上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泣不成声地诉说:“三哥呀,你外甥在单位里受人欺负,你那窝囊妹夫不管不问,我只能找三哥作主了。”
“大海怎么被欺负了?奔三十的人了还与人打架?”
王海三舅也是五十多岁了,也过了点火就炸的年纪。
在密枝果的眼里,自己儿子永远没有错,错都是人家的。“他没有与人打架,本来记者当得好好的,是他们单位领导无缘无故就把他赶到仓库里当搬运工。”
王海三舅说:“妹夫就是单位的领导,这样的事我一个外人帮不上忙。三哥劝你也别插手,让妹夫处理。”
密枝果不再哭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别提你那妹夫了,那个窝囊废见了他们单位现在的领导屁都不敢放一个,别指望着他了。”
王海三舅沉吟了约半分钟,说道:“妹夫在单位里是个大领导,大海没有犯错单位里怎么会让他去做搬运工?三哥还是那句话,你别插手,大海的事情交给妹夫去办。”
密枝果的声音变冷:“三哥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去找老六,他最疼大海了,只是大海当搬运工的事别让三嫂和几个外甥女知道。”
她上面有三个哥哥,总排起来她是老四,下面两个弟弟分别是老五和老六。
她与老五的媳妇一向不睦,两家基本上多年没有来往。三哥不愿意帮忙,她只有求助于最小的弟弟老六。
电话打通后,她依然采取了与三哥打电话时的做法,连哭带说:“小弟呀,你一向最疼你外甥了,他被人欺负了,你这当舅的不能不管呀。”
“哪个狗X的敢欺负咱大海,我去把脚指盖子给他起下来!”
老六不知道是正在喝酒,还是中午喝多了,说话舌头根子发硬,吐字含糊不清。
密枝果知道自己这个小弟最爱这一口,问他:“你是不是还在酒桌上?”
“没有,”老六说:“中午喝了一点,这会早就没有酒意了,四姐炒两个菜,我带两个徒弟过去,喝完酒起他娘的脚指盖子去。”
她放下电话对王恩斯说:“把你的好酒收拾起来,老六带两个徒弟过来喝酒,外面留两瓶一般的酒。”
王恩斯听到了她打电话,说:“你这个人请自己的亲弟弟喝酒也不舍得拿好酒出来,我听着你还是让人家来给你帮忙。”
她说道:“老六好酒,酒量又大,好酒他也喝不出好喝,再说他还带两个徒弟来。”
她接着又说道:“等一会老六带着他的徒弟过来,你陪着喝两杯,别老摆你那个官架子,官再大是给外人当的,在家里还是老婆说了算。”
王恩斯说:“你不说话我也打算陪着他喝,有些注意的事项告诉他,别让他惹出事来还得我去收场。”
“瞧你说的,你自己的儿子你不帮,他舅舅来帮,惹出麻烦来你这个当爹的出面是应当的。老六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过去至多是给你们那个新来的书记两巴掌吓唬吓唬,还能惹出多大的麻烦。”
不知道密枝果是不是因为出自武术之家,虽然自己不练习武术,但对打架说起来很轻松。
王恩斯在报社分了一套宿舍楼,但老两口想着把那套楼房给王海结婚时当作婚房,同时也感觉到现在住在密枝果单位里分的平房比上楼方便,便没有往报社里搬。
老六带了两个人过来,三人各骑了一辆摩托车,把车停放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