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呆腻了,应这位丰兄弟之邀到太宁来散散心,哥几个打了几天地牌。
本来我与姚女士——就是你太太——地前夫不认识,丰兄弟说他打牌在太宁是出名地,请我与他玩玩。
老天真照顾我,玩了半天,赢了姚女士前夫地百十万块钱,他把房子作价抵给了我丰兄弟,还缺个十多万。他又主动写了个抵押条把他与姚女士地女儿抵押给我带到京城——我可知道买卖人口犯法,没有答应。
姚女士地女儿打电话把姚女士喊来拿钱给她赎身。
你是姚女士现在地先生,你们是一家人,可以替姚女士拿这十多万元。所以我说,咱们还是有地聊地。”
周胜利点着头说:“论说十多万块钱不多,再有个十多万我也拿得出,只是我们是处在法制社会,买卖人是犯罪,我一分钱也不会给,孩子我还得带走。”
“休想!”
姚潮汐前夫说:“我是孩子亲爸,离婚时法院把她判给了我,你们不能把孩子带走。”
周胜利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他:“你自打写出抵押条的那一时刻起,从法律上就已经丧失了对孩子的监护权。你最好还是庆幸你的抵押条没有生效,否则你只能在监狱里渡过余生。”
在这道锐利的目光前,姚潮汐前夫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赖总的语气依然很强硬,“年轻人,你嘴里地法律是讲给普通人听地,如果多去几趟京城,就知道对京城像赖家这样地世家来说什么法律都不顶用,你也就不这样说了。”
周胜利脸上现出非常柔和地笑,这种表情通常是他在打人脸时不经意露出来的。
“恰恰相反,我经常去京城,对京城非常熟悉,不过你说的所谓世家从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旧时代的世家,有的逃到了宝岛,有的逃到了国外,少数留在京城的早已没有了光环。新社会存在不过几十年,哪里有什么世家。
我的有些朋友倒是被称为XX家族出来的。但是被称为一流家族的八大家族没有姓赖的。我知道的二、三流家族也没有姓赖的,可能是我知道的不多。
我倒是听京城哥们说,有些从下面去京城时间长的,给那些入上流的家族看大门、做饭买菜、打扫卫生的,出来说上一口还带地方口音的京腔,在别人面前就说自己来自某家族。”
周胜利嘴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在赖总听来都是在说他,心里开始发虚。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掌握了自己的底子,专门过来揭露自己的。如果是那样,在太宁市真的不能再行骗了。
痨病鬼跟班也感觉到周胜利在揭赖总的底,自己以保镖、跟班的身份出来,关键时刻应当挺身而出:“世家是多么崇高的大家族,岂是你这下面小省城的人知道的?你不知道没人怪你,不知道硬充知道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马上给我们赖总道个歉,要么把钱交上,要么把人留下,赶快滚蛋。”
赖总又一次摆出了宽宏大度的架式:“道什么歉?老爷子怎么教育咱们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人留一条路,日后也好相见。”
他又对周胜利道:“你们的儿子还在幼儿园,时间不早了,带着你的太太和你太太的女儿走吧。”
周胜利站起身来,对他一抱拳,“赖总聪明,我们告辞。”
赖总也站了起来,冲他抱拳,“彼此彼此,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