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自己的是一个女的,身材窈窕,脚步轻盈,步伐灵活,爆发力很强。尤其是她的击球的动作规范、流畅,一看就是经过正规培训。
他站在球台边上看了一会,发现她直握拍打出的反手弧圈,威力不亚于橫握拍。
正在打球的小秋子抬眼看见了周胜利,像遇到救星似地,“小周你终于露面了,让郝老师也教训教训你。”
与他打球的女子听到他说话,顺着他的目光转过了身。
“是你?”
女子下着一条白色运动裤,上身一件粉红运动衣,苹果般的脸蛋上凝着一层寒霜,像月宫嫦娥,虽然美艳,高冷、遥远,不敢直视。
这张脸他见过,而且她也见过并认出了他。
周胜利大脑飞速旋转,像雷达一样搜索着记忆,看到她嘴角上的那一抹冷色,想起了一个人来:郝蕾。
他走了过去,“想不到他们一直在说的郝老师是你。”
郝蕾脸上似笑非笑,“还得我先伸手吗?周书……”
“周叔不会打球,我一个人来了。”
周胜利打断了她的话,同时给她使了个眼色。上午黃利娟在一中操场上暴露了他的身份,往后篮球打不成了,郝蕾再暴露他的身份,乒乓球也打不成了。
郝蕾明白了他的暗视,大方地伸出手来,“看来让你当一回君子很难。”
周胜利与她握了握手,“郝老师三字每天都飘荡在乒乓球馆的上空,我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士。”
“别说我了,我在省台学习了几个月,回来他们就说咱们球馆又来了个小周,不几天就横扫全馆所有人,原来是你。”
人们见他们两个认识,马上催着周胜利下场子,两人对垒。
周胜利下去与她对练了几个球,道:“你的正手弧圈加转与不加转的球不沾拍前看不出来。”
郝蕾道:“别打马虎眼,我的优势在反手,你故意装看不出来。你的启蒙教练是哪一位?”
周胜利说:“我上大学以前在下面乡镇中学胡打,没有正经教练,上大学后在文化宫里受过一位老教练的指教。我感觉你的球是名家指导的。”
郝蕾说:“我小学是在省城上的,一位前世界冠军看上了我,说我有打球的天赋,指导了我两年,我也打过全国比赛,可惜没有拿到名次,再到后来爸妈回到洪蒙老家工作,也就跟着来了,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周胜利说:“我只打过大学生比赛,不是童子功,根基没有扎牢,自己也知道只能打着玩。”
在众人的督促下,两人打了七局。周胜利防守不了郝蕾的反手弧圈,败了四局,赢的三局有一局打到了二十八比三十。他是赢在了意志和体力上。
上午一场篮球,下午七局乒乓球,周胜利感到自打进了县城,不能每天攀登潜龙剑后,好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了。
下了球场,他反思着球场上郝蕾的每个动作以自己都可以看清楚,球的运动速度较自己目前的反应能力也能接的上来,只是它的旋转方向和力道太诡谲,一时没有克制的方法。
“不就输了一场球吗,犯不着不与我说话了吧?”
郝蕾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周胜利解释说:“我觉得下一次咱两个再打,我就法子破你的反手弧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