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大手下执掌镑秤的青年心里发虚,趁着没人注意,撒腿就跑。
钱大同不敢得罪唐氏兄弟,但对这样的小喽啰却敢于下手,也正想着在他身上立功以减轻处罚,急跑几步把他追了回来一甩手扔到了地上。
人群中喊起一片叫好声。
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是张大伟,他已经在电话里听到了联防队员的汇报,大体上对这边发生的情况有所了解,见到钱大同后,冷着脸说了句:“老钱也在呀。”
不一会,其他人相继赶到。田国光见到周胜利就问:“周书记有啥急事吗,快吃晚饭了把我们喊来。”
周胜利道:“我在市场上遇到突发事件,临时决定要各位过来。现在都到齐了,我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一遍。所有当事人都在现场,我说的不对的地方随时提出来。”
他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在场人没有提出异意。周胜利道:“没有提出不同说法的,我现在提出我的处理意见。”
他先把目光看向张大伟,“张所长,按我刚才介绍的,派出所处理此类事件需要带枪吗?”
所长答道:“携带枪支执法,我们也有明确规定的,这种场合不允许带枪。”
周胜利面向钱大同:“请钱副所长把枪交给你们所长
管理。”
钱大同争辩道:“这是局里发给我的配枪,我有合法持
枪证。”
周胜利脸一板,问道:“你口里的唐老大是你的上级领导吗?为什么他让你带枪你就带枪出来?你是人民的卫士还是某一个人的看家护院的?”
钱大同有些气急败坏,一手伸向枪套,嚎叫道:“谁敢收我的枪,我……”
周胜利眼神凛冽地看着他:“你敢把枪抽出枪套,我不能保证你往后能健全地站在这里。”
随后手一指唐浩宇,“不相信你问他!”
钱大同刚才是一急之下作出的不理智动作,冷静下来真的不敢对县委常委动枪,摸枪的手往上抬去,摸向了枪背带,把手枪从身上解下来交给了张大伟。
周胜利指着刀疤脸和结巴问张大伟:“这两个人胳膊上戴着公安联防的袖章却是别人的狗腿子,那个掌秤过镑的叫他们抓谁就抓谁。你派出所长能作出合理的解释吗?”
张大伟说:“这两个人我都熟,刀疤脸上的刀疤就是给人打架被砍的,结巴是个扒手,两人都被拘留过数次,不是我们派出所的联防队员。”
周胜利道:“这就奇怪了,他们两人都戴着公安联防的袖章,提着警棍,来打我反被我打后说我袭警,而且一个电话后钱副所长就带着人来了。”
他略为提高了声音,“我的意见,派出所马上向县公安局报告,钱副所长听从社会人员指令,私自动用警力和枪械,为虎作伥,请公安局纪委立案调查。刀疤脸和结巴冒充公安联防人员,充当他人打手,按照相关法律予以严惩。田镇长有何意见?”
田国光道:“我也听过张所长他们汇报,说多次接到市场群众反映市霸雇佣打手在市场上强买强卖,乱收费,几次率人联合执法都没有发现问题。现在看来这一切是因为有内鬼所致。我同意请县公安局纪委专案调查,清除害群之马。”
张大伟当众检讨:“我没有带好队伍,向镇党委政府领导真诚检讨。最近公安部也下发通知,要求各地公安机关严查害群之马,切实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
他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我回去后就把钱大同的问题报局纪委,决不袒护姑息。对这两个假冒公安联防队员的家伙,现在就立案侦查,同时也希望市场上的各位商户积极检举揭发他们的不法行为。”
周胜利指着脸色灰白,一言不发的唐老大说:“这位唐老大自称是龙山的天,这位“龙山的天”是怎么进入市场的,又怎么掌控了市场上镑秤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
唐老大从来没经过这样的阵势,心里害怕起来,连忙想搬出靠山,“我爸是……”
周胜利岂能让他把唐宏胜的名字报出来,“不论你爸是谁,你在市场上作威作福,亲自动手或指使他人打伤多名不服从你违法收费的人;你巧立名目,私自收税。你的行为涉及违反市场管理法规、税收法规和刑事法规,张所长牵头,你们三家联合办案,涉及刑事部分你们公安上报材料,涉及经济处罚的由工商、税务上报依法依规处理。田镇长,你还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