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刚进办公室,张久妹就着急地问:“城建局门口报业房产工人聚集的事件与你有没有关系?”
周胜利微微一笑,“领导心里有数,何必再问我?”
张久妹说:“我接到纪检部门电话时心里是有数,相信你做不上来,但在给你通过电话后,听你的话音你知道这件事,我心里又没有底了。”
周胜利脸上露出神秘的样子,“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你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拦?”
张久妹不满地问。
“我为什么要阻拦?”
周胜利说:“房产公司是股份制公司,建筑工人有合理的诉求,人家在城建局门前只反映诉求,没有打人骂人,没有冲击办公场所,没有影响城建局的办公秩序,我还不至于连工人反映正当诉求的权力也给剥夺了。”
“听你的语气,你的怨言还不小。”
张久妹道。
“当然不小。”
周胜利说:“王青朋为了一已之私,倚仗分管城建之权对报业房产开发公司实施报复,先是安排税务部门到报社查账,把房产公司的账全封了,至今没有给结果,随后又封了房产公司三处建筑工地,工人没有活干,没有钱可挣,到城建局问个明白是正当之举。”
张久妹问:“你告诉我,城建局为什么要封这三处工地?”
周胜利回答说:“工地上的工人这两天没有闹事,就是想去问个明白:为什么要封工地?从封工地到现在五天了,工人到门前追问了两天了,到现在也没有回答出个为什么。
现在王青朋出面了,我想他已经想出来应当怎么回答了。”
张久妹说:“他没有找我,是纪检委找的我。他们对你也是信任的,委托我与你谈话。”
周胜利道:“建筑工人反映问题惊动不了省纪检部门,一定是王青朋告了我的状,纪检部门领导出于慎重考虑没有直接找我,委托你给我谈话。”
“我很奇怪,”张久妹说:“王副省長来太宁时间并不长,你们工作也没有交集,再说你也不是那种爱惹事的人,他怎么会与你过不去?”
周胜利见时机已到,说道:“你说得很对,我到现在也没与他面对面交流过。他与我过不去起因于他托我帮他一个忙我没有帮。”
他把王青朋安排秘书给他打电话安排报业房产公司给他老家的安达房地产公司竞拍地皮作陪衬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说:
“企业追逐利益最大化无可厚非,人家就是挣钱的,企业之间私下里结成联盟相互作陪衬,既不好防,追究也没有证据。但是作为领导干部公然安排一家企业给另一家企业作陪衬,赚国家的便宜,是违法行为。如果再收受了企业的好处倚仗职权强行逼迫其他企业做这件事,就是犯罪。”
张久妹说:“你说的我相信都属实,但说他是报复报业房产还只能是猜测。”
周胜利从自己的文件包里拿出王青朋讲话的复印件,指着他用钢笔加了的文字说:“这次会议的主题与报业房产归属没有任何关系,他竟然大动干戈,硬往违规违法甚至犯罪上靠。
他的这个讲话刚过去两天,省税务局的一名副巡视员带队派了一个查账组进了报社,把房产公司的账封的封,抱走的抱走,至今既没有说法,也没有账都解封。
查账的事仅过去了两天,城建局同时封了房产公司在市区的三处建筑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