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将军!一个叫陈冶的人,去官府投状认罪了,他说他就是从边疆回来的将士。”
执金吾面色一变,立刻朝外走去:“还等什么,随我回官府。”
沈宁宁连忙让开一条路。
谢明绪经过她身边时,垂着眼眸看小家伙。
沈宁宁眼底终于浮出内疚的神色:“阿兄,我……”
“天气很冷,你先回府,”末了,他低低说了两个字:“别怕。”
沈宁宁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进入雨幕里。
她幽黑圆润的大眼睛里,有些难过。
希望她让陈冶主动投案,是对的。
回府的马车上,沈宁宁澄澈的眼眸,望着在大雨中颠倒的天地。
在执金吾去粮仓的一个时辰前,她也在那儿,见了陈冶一面。
“陈大哥哥,你不是逃军,当初你被副将寻了错处赶出军营,你在官府是有登记玉牒的!”
“你并非主动逃回来,而是被赶了回来,所以,无需惧怕,只要去官府调军令,就能查清楚。”
“何况,最为重要的,阿兄他们调查你,是怕你还生着病,但你身上的瘟疫早就治好了,所以,你根本不用躲着。”
沈宁宁也是受墨凌危的信而有的启发。
什么才叫逃军?长官副将不知,私自逃离战场的人!
而陈冶他能证明,他是被赶回来的,他甚至有逐出军营的罪状。
沈宁宁和他一开始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就是陈冶因病离开军营是真的,所以听到有人来查,第一反应都是心虚,想要逃跑。
就像那个北泰国的老农一样。
可是,有身份玉牒能作证,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陈冶担心官府给他判严重的罪名,让他一生都不能从监牢里出来。
沈宁宁语气糯糯,却说着足够点醒人心的话——
“陈大哥哥,如果你不去官府认罪,你在外逃窜一辈子,躲躲藏藏,一生都再也见不到陈婆婆,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句话,让陈冶下定决心,去官府自首。
他承认他是从边疆回来的将士。
沈宁宁在谢府,等到傍晚。
谢明绪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