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鸣飞这货薯片都堵不住他嘴,还在说刚刚的球赛,“不过,张灏也够菜的,菜就算了还爱装逼。这次就让他跑5000真是便宜他了,一男的心眼比几把还小。”
“确实是便宜他了。”盛漾懒着声调答腔。
汪鸣飞“噗嗤”又笑了下,“也不算太便宜,哥们你在球场上没少正大光明碾压他,我估计这比他去跑5000还难受呢。”
“那他也太脆弱了。”盛漾说着,抬头看了眼楼道上的楼层数字,在四楼停下,刚准备往右转去多功能教室,想到什么,又继续往上走到六楼自己班,把路嘉茉卷子拿了才又下去,回四楼。
那时候路嘉茉已经在多功能教室了,这两天联赛的成绩也要出,大家还都挺紧张的。
他们两前后排也没交流,自己做自己事,盛漾在看她卷子,她在写作业。打上课铃时,路嘉茉发现张灏和陈奇前后脚进来,她看了张灏一眼,发现他校服背后都湿了,脸色也很不好,看来5000米跑得很费劲。
张灏谁都没看,直接坐回自己位置,旁边同桌跟他讲话,也没理睬,拿出卷子埋头就开始做。
路嘉茉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她心里还惦记着语文卷子。
晚上回到家,路嘉茉在玄关换鞋时候,就扶着鞋柜回头看向盛漾。可惜四只眼睛对上,盛漾满眼无辜地歪了下脑袋,根本没看懂她眼神含义,换完鞋先一步趿着拖鞋走了。
路嘉茉:“……”
路嘉茉回到房间,三小时后,写完所有该写的作业,她眼睛直直地看着电子钟,手指将水笔盖上笔帽。
盖上后,她把水笔捏在手里捏了几秒,听到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开门关门声,她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路嘉茉抬手敲了两下对面刚关上的书房门,“叩叩——”
盛漾脑袋顶着浴巾拉开房间门,他低头垂眸扫下来,边擦头发边明知故问问:“干嘛啊?”
天气都降温了,她的睡衣睡裙都变成长袖了,他还不怕冷地套着个白t。
路嘉茉刚要开口,眼睛看到他t桖松垮的领口掉下来,本来要说的话,忽然在嗓子卡了下,缓了两秒才能出声,“我语文卷子。”
盛漾好笑地看着她,将房间门开大,人转身走回回书桌那儿,翻了翻桌上的卷子和书,语气有点故意逗她,“还以为你不要了。”
“才没。”路嘉茉也
走了进来,她视线四处看了看,这还是她来这个房子后,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很常见的书房布局,书柜书桌还有个明显后挤进来的床,和新买的简易衣柜。她知道盛漾这人有点洁癖和一堆破规矩,但他的房间比她想象中的还有干净整洁。这人到底怎么养成这些习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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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房间还有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不好用某种香水的香型来形容,但很像他这个人有着蓬勃青涩的生命力,同时还具备懒洋洋的狗脾气,就像刚修剪过的青草,被阳光晒过。
盛漾找到卷子,抬头看向她,见她在打量自己房间,眉头都没皱,哪有半点平时特在乎隐私,底线特高的样儿。要汪鸣飞在这儿看到了,能原地跳起来,阴阳怪气地嘲讽他说少爷那一堆破毛病呢?
“去客厅讲还是在在这儿?”盛漾问。
“去客厅干嘛?”路嘉茉没反应过来,她想了几秒,恍然道:“没椅子是吧?”
然后还没等盛漾说话,转身自己出去特利落地搬了把椅子进来。
“……”
盛漾眼眸看了她两秒,又看了眼还开着的门,心说到底知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还这个点,都深夜了好吗?
路嘉茉坐下来,看着还站这儿不动,不知道在若有所思什么的盛漾,不理解地催道:“讲啊。”
“……”行吧,盛漾拎着卷子,瘫着张脸坐下来,心说我防我自己总算行了吧。
他们两椅子挨着椅子并肩坐在书桌前,路嘉茉在左,盛漾在右。他右手拿着笔,胳膊自然地放在桌上,压住一点卷子边缘,左手随意垂搭在腿上。他声音不高不低,语调随意松散,讲到什么重点时,目光抬起自然地看向路嘉茉,然后确认路嘉茉理解了,才继续下一题。
那会儿窗外的万家灯火几乎都暗了,只有两三盏萧条的路灯还亮着,窗外遮天蔽日的国槐树叶子黄了,辅路路口的白蜡树叶子也黄了,不知是从哪天起,整座城市一夜变秋。外面夜风猎猎吹起,黄叶簌簌落下,地面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卷子答疑完了,时间比平时睡觉的点晚了不少,路嘉茉困得眼睛都眼皮都打架了。
她省电模式地扶着书桌慢慢站起来,嗓子也困到发黏,但还惦记着跟盛漾礼貌道谢,“谢了,居然这么晚了。”
“快去睡吧你。”盛漾垂眸看着她,手指轻轻推了下她脑袋,见她上下睫毛倒在一起,脸也皱皱巴巴的,心里觉得好笑,他侧了下身将个日历本和几本提高书,一起顺手塞给她,“明天睡醒再看。”
“啊?”路嘉茉皱着脸费力地将眼睛拉开条缝,耷拉脑袋一看日历本上,每个日期后面都跟着黑笔手写的当天要背的课文名,脸更皱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写的这些,“这还怎么睡啊?你应该等我睡醒再给我。”
“要求还挺多啊你。”盛漾也站起身懒声笑了下,趿着拖鞋自然地将她推出书房门,拖拖拉拉走了两三步,伸手替她将对面的房间门打开,等路嘉茉走进房间里,还贴心地将房间门又反手关上,只剩条缝的时候,他轻声说:“晚安了,路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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