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君俏脸神色坚定,道:“如果真的有收复云州那一天,傅氏怎能缺席?”
魏长乐心知收复云州为傅氏一族报仇,乃是傅文君心心念念的夙愿。
白袖军想要以傅氏为旗号,日后便可获取人心,而傅文君却也是需要借助义军的力量东山再起。
对双方来说,也算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在边境袭击游骑兵的可是白袖军?”魏长乐想了一下,问道:“师傅可知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傅文君摇头道:“我虽然与白袖军有密信往来,但他们在云州的活动并不受我节制。我也不知袭击游骑兵的是不是白袖军。”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可能性比较小,白袖军素来行事低调谨慎,不会轻易暴露。边境袭击游骑兵不是小事,白袖军应该不会做。”
“所以尾随使团的不是白袖军。”魏长乐若有所思,“那又是哪路人马?”
“割让云州之后那两年,是义军活动最频繁的时候,也是抵抗最激烈。”傅文君道:“不过那两年也是义军损失最惨重的时候。此后义军大都行事低调,白袖军甚至有整整一年没有丝毫行动,就是为了保存实力。”
魏长乐淡淡一笑,道:“白袖军知道保存实力,其他义军应该也不傻。”
“据我所知,云州当年最强的义军有四支,除了白袖军,还有左云军、赤足军和马头军,他们的活动范围也是不同。”傅文君解释道:“左云军行动太过频繁,而且被国士堂奸细渗透,三年前就已经被塔靼人剿灭。”
说到这里,傅文君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什么。
魏长乐也不出声打扰她思绪。
“白袖军虽然在云中城一带部署了不少耳目,但他们主要的活动区域在云州西北部。”傅文君缓缓道:“据说云州南部一直都是马头军在活动。”
魏长乐立刻道:“难道。。。。。袭击游骑兵的是马头军?”
“现在看来,大有可能。”傅文君微点螓首,“义军各有自己的活动地盘,互相之间不会轻易跑到彼此的地盘上。”
她环顾四周,道:“这里应该是马头军出没的地方。云中城以南,最强的义军势力就是马头军,也只有马头军有胆量和实力对塔靼游骑兵发动袭击。”
“师傅,你对马头军知道多少?”
“我只是从白袖军的密信中大概了解到云州的一些情况。”傅文君道:“至于马头军的底细,甚至首领是谁,我确实不知。”
便在此时,却见马牧正往这边走过来,两人立刻停止话头。
“龙骧尉,我调派三名甲士护送村民连夜出发。”马牧道:“你这里还有一对母子,是否一同撤离?”
魏长乐摇头道:“那孩子情况比较严重,如果随队南撤,无法活着抵达军堡。”
马牧似乎明白什么,问道:“难道要将他们带上?”
“孩子留下,那名村妇跟其他人一起撤离。”魏长乐干脆道。
马牧松了口气,心想这年轻人还真不是简单之辈,虽有仁厚之心,却不是妇人之仁。
傅文君已经回到帐内。
只是片刻后,傅文君就带着那村妇出来。
“只要大老爷们能救活孩子,民妇什么都听你们的。”村妇泪如雨下,“民妇现在就走,马上就和他们走。。。。。。!”
她依依不舍看向帐篷。
傅文君似乎想到什么,结下了身上的大氅,直接披在了村妇身上。
村妇急忙要脱下来,傅文君淡淡道:“要再见到你孩子,自己先活着。”
“赶紧过去。”马牧抬手往不远处指过去,“他们都在准备,待会儿就要出发。”
村妇这才用大氅裹紧身子,脚下如灌铅般,一步一回头,舍不得自己孩子。
“民妇叫杨桃花!”村妇想到什么,冲着魏长乐这边道:“我等孩子回来。。。。。。!”
魏长乐看着杨桃花的身影融入那些村民之中,扭头看向马牧,问道:“云骑尉,朝廷可知道云州的百姓是这样活?”
马牧只是苦笑,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