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她胸腔里膨胀,发酸。
这几个月以来,她与闵奚私下亲密相处的次数不少,却从未见过对方在自己面前展露这样的一面——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闵奚半夜出门将醉酒的闻姝带回家里,悉心照料。
人与人之间相处的细节是骗不了人的。
人在面对朋友、面对亲人和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几种反应。
不知不觉间,楼下的DJ再次将音乐调高一个度,躁动的摇滚乐在薄青瓷的耳旁炸开,她心中有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是这几个月以来,困扰她许久的事情。
恰在这时,游可发现了她的存在:“小田螺回来了,快过来,咱们继续玩!”
招呼完薄青瓷,她又转头看向另一侧正在叙旧的两人,轻挑眉梢:“闻姝,你要不要一起来?闵奚也来。”
被点到名的闻姝莞尔一笑。
她回头看了闵奚一眼,并不扭捏:“好啊。”
新一轮的游戏又开始了。
这回,薄青瓷被游可拉到身边坐下,和闵奚隔了三个身位的距离,只能远远看着对方。
闵奚的运气还是不好,又连着输了几轮。
也不知道是不是坏运气会传染,闻姝挨着她坐,也是一轮接一轮地输。
输到后来游可都看不下去了,只调侃两人:“你俩可以啊,倒霉都倒霉到一块,该不会是今晚特地冲我酒来的吧?”
闵奚这会儿已经有些上头了,只是面上还撑着,不想叫人瞧出太多的端倪。
她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音,眼皮撩起,朝游可望了回去,清傲中又带点挑衅的意味:“你等下回的。”
言外之意,今天是个意外。
语毕,她虚眯着眼一手撑住沙发,缓缓站起:“我去趟厕所,你们玩。”
平常的闵奚,温和,沉稳,从来不会跟人这么说话。
薄青瓷察觉到不对想要跟上去,刚一起身,就被游可一把拽回原地,振振有词:“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能老这么黏着闵奚,她这么大个人能跑哪去,又不会丢。”
“来,陪姐姐玩游戏,咱们玩另外一个游戏,这回不摇骰子了……”
事实上,游可是看见闻姝跟着起身了。
既然已经有人跟着,再多一个自然也就没必要。
薄青瓷被游可缠了好一会儿,没脱得开身。趁对方和身边朋友搭话的间隙,她悄然离开。
人都跑出老远了,游可才反应过来:“——嘿!”
人们用酒精点燃荷尔蒙,催化暧昧,已经进入逐渐忘我的状态。
楼下沸反盈天,群魔乱舞。
这是一场狩猎者,与被狩猎者盛大的狂欢,
脚下楼板仿佛都在随着音乐鼓点震动,相较之下,二楼的贵宾卡座区域就要清净许多。
薄青瓷跟着头顶的指示牌再次来到洗手间区域,路上,遇见一两个脚步虚浮也是正往回走的人,醉态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