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渺抬脚往楼上走去,脚步放得十分的慢,他必须要对定国王府有一个思考。
老实来讲,他对定国王府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恨着定国王府,毕竟是定国王府才造成了李浩渺的悲剧,不论是骨肉分离也好,不论是李浩渺被动的变成了庶长子也好,甚至李浩渺被砍去了尾巴和送到了乡下也是定国王府的手笔。
但是另外一方,李浩渺并不是李浩渺,他有着三世的智慧,明白像是定国王府这种的存在想要一个人死去简直太简单了,可是李浩渺还活着。更何况李浩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着定国王府的招牌做了很多事情,最后在如何说定国王无论如何也是李浩渺这具身体的父亲,所以李浩渺的感情很复杂。
李浩渺知道这些犹豫和思绪在自己的心中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问题,但这个问题至少不论在那个世纪那个时代都是不好解决的事情。
李浩渺明白自己必须做一个决断了,这个决断是关系到自己之后的发展已经之后的安排的,可是在做这个决断之前,他决定先见一见这个定国王府的人,以及见一见定国王府。
不要着急去否定自己不了解的存在。不要任凭情绪将自己拉扯。
李浩渺不断的在心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老板娘在楼下看着李浩渺在门前徘徊,迟迟不肯推开那扇门,好像那扇门之后就藏着那妖族的饕餮,只要李浩渺推开门那饕餮就会把他吃掉一般。
李浩渺咬了咬牙像是真的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他抬起了步伐,退开了房门,也像是退开了自己的心门,有灰尘吹拂在空气之中,缓缓地飘落下来。
房间之中正襟危坐的这一老人——定国王府的大管家。
大管家闭目养神,身上鲜血滚滚的流出来,十几道的伤口出现在身上,他的无名剑断成了两半被放在身旁,无名剑断开的地方表面光滑,他一身的魔气掩盖都掩盖不住。
李浩渺知道在他和青帝对决的同时,有人挡住了魔气进入阳城之中,那么这个人不可能是其他人,只有现在油尽灯枯的大管家。
李浩渺有点愣神了,他走入房间之中感觉到大管家的生命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这个时候大管家睁开了眼睛,本来一双锐利的眼睛之中已经充满了浑浊和绝望,可是看见李浩渺这一刻却又变得非常锋利了,就像是十分意外能够在此刻看见李浩渺一般,李浩渺感觉到大管家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自己的双手。
“难不成定国王府不是来找我的吗?”李浩渺感觉到大管家的突兀所以抢先开口说道。他双眼看着大管家,脑海之中却思考着用什么药可以救活大管家。
大管家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来找你的,但是又不是来找你的,应该说我最先不知道那能够喊话治疗好天煞孤星的神医竟然是你。”
李浩渺听大管家说话都十分的艰难,终于在脑海里面放弃寻找救治那大管家的方法,为了每一种方法和药物的背后都会说一句:油尽灯枯无药可救。
现在的大管家已经药石难医啊,这是一种生命走到最后的表现。
李浩渺摇了摇头,走到了大管家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茶水递给了大管家。
大管家接过了茶水,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
“不怕我下毒?毕竟是你我差点死掉。”李浩渺轻声地对大管家说道,他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充满怨恨,就像是再说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
“对一个将死之人下毒,你做不出来。更何况现在的你抽出剑来就能够把我杀死,我怕什么。”大管家一副我马上就要死了的模样耍着赖皮道。
李浩渺恨不得给大管家一个白眼。
“说吧,来找我干什么?反正我也不会去做,听听也好。”李浩渺沉默片刻直走说道。
“不去做为何又要问老夫?”大管家说道。
“难道不正是不会去做才会有好奇心想要问一问?然后打击你,让你失望含着恨意失去,最后死不瞑目。”李浩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这就是你的想法?那好吧,现在你做到了。真是气死老夫了。”大管家认真的看着李浩渺的眼睛,然后闭上了双眼。
一股强大的天地元气从大管家的身体之中离开,充斥在这方小天地之间,人族以炼化天地元气在己身为强大,而大管家则是强大之中的分神境的存在。
现在他闭上了眼睛,尘归尘土归土,天地元气之中来的天地元气,自然要回到天地之中。
那精炼的天地元气很快就消散在了天地之中,李浩渺一点都没有去吸收的想法,老板娘快步的走到了房间之中。
看着大管家已经闭气了,彻底的死在了茶馆之中。
“这就死了?真是晦气,怎么能死在这里了,要死也要找个其他地方死去啊,我还要做生意了。”老板娘抱怨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李浩渺摇摇头,总会不能给老板娘说他一出口就将大管家给气死了吧,他还什么都没有说了:“什么都没有说他就自己死了。不过他的到来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老板娘恨了李浩渺一眼,然后想要上前收起大管家的尸体。
李浩渺阻止道:“还是不要动了,我将他送回定国王府之中去吧。我将他气死了,就原了他最后一个愿望吧。他在定国王府一辈子,为了定国王府服务了一辈子,还是把他送回去吧。”
不愧是定国王府的种!老板娘在心中怒骂了一句,然后说道:“随你。”
说完她就气冲冲的走了,李浩渺知道她在生气什么,站起来对着老板娘离开的背影鞠了一躬,像是在感谢老板娘这么久的收留。
他背上了大管家的尸体,从茶馆之中走出来,放着人群朝着定国王府走去。
大管家才死去,身体还没有彻底的冷却,更何况他走得十分并没有真正生气,而是有一种解脱在心中,所以显得格外的平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