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远很快便领会了玄凌的意思,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去,拿十万两的银子出来交给庸王殿下!多出来的就当做是对那三千士兵的补偿!”“是!”管家立刻前去。玄凌冷哼了一声,老子和你好好说的时候,你不当回事,真正危机到你的官职了,才着急!这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不过,老子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那三名义士,你准备如何补偿?还有,那些被陈副将打伤的人,都该有个交代吧?”玄凌冰冷锐利的目光扫光他那张令人生厌的鼠脸。“依庸王的意思是……”王路远试探着。玄凌扬起下巴,“人命本就无价!你说呢?”“本官补偿死者家属,一人一万两白银,并严惩行凶之人,殿下意下如何?”王路远问。“你自己看着办!”玄凌淡淡的道。虽然,一万两白银在他的眼里算不了什么,可对于阳城的百姓来说,却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就讨要些好处。王路远看向了那三名死者的家属,“诸位意下如何?”那几人纷纷点头,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但其中也不乏有血性的,“补偿可以,但陈副将必须死!”“对!陈副将必须死!”王路远毫不犹豫的抽出了钢刀,没办法,在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命是命!陈副将也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他缓缓的逼近陈副将,双眸中绽出了无尽的杀意!陈副将的眼底满是恐慌,他不想死!不想死啊……“大人!我可是你的左膀右臂!是你要我带兵去镇压百姓的!你不能杀我!你不能……啊!”他的话还未说完,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了一条血线,鲜血流淌,他死不瞑目。王路远冷哼道,“本官是让你去镇压流言,却没有让你杀人!”“既然你背上了人命,那就去偿命吧!”他说完,将手中的刀入鞘。他身旁站着的那些护卫纷纷都蹙了眉头,仿佛是看到了给王路远办事的下场。个个面面相觑,提心吊胆。玄凌的面色稍缓,经此一事,他就不信谁还敢全心全意的为王路远这老匹夫办事!管家已经把银票拿了出来,一万两的一共十张,尽数塞到了玄凌手中,“殿下,这就是三千将士的军饷。”“嗯。”玄凌接过,将银票全部给了林啸,“这三年来,你和兄弟们都受苦了!都怪本王来的太晚了!”“这些钱全部给你们,自由支配!”他的声音不高,可是却如同是惊雷一般劈下,掀起阵阵热议。“庸王殿下真的是个好官啊!他竟然把钱全部给了那些将士!”“这才是我大秦的好官!”“庸王万岁!”“庸王万岁!”面对众人的吹捧,玄凌只是淡淡一笑,旋即便又看向了王路远,“想此事作罢,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什么?”王路远眼底一片警惕。玄凌唇角勾起,“自然是阳城的天价粮价!”“这……”王路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为难,“殿下,您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下官的上头还有何大人呢……”还他妈的推卸责任?玄凌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一把揪住了王路远的衣襟,“本王不管是你还是何有志的命令,那日,你从霍家购粮,用的是正常的粮价!你若是解决不了此事,那就承受万民之怒吧!”“反正,若非是你将临江河判给了江家,阳城的百姓也不会有今日的困境!起码还能捕鱼为生!”这番话一下子就说到了阳城百姓的心坎里,是啊,都怪这个狗官!“狗官!你不让这些粮商压低粮价,我们就日夜守在刺史府!”“我们要向陛下请命!”玄凌颇为满意,这些百姓还真是配合他,他淡淡的瞥向了王路远,“王大人,你都听到了吧?这么强烈的民众呼声,若是你继续如此执迷不悟,本王哪怕是冒着先斩后奏的风险,也必然处置了你!”他那双眸子阴恻恻的盯着王路远,眼底还泛着幽绿的光,杀机肆虐。王路远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这么强大的威压,他简直是难以置信!庸王一个纨绔,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手心里捏了一把冷哼,就连腿肚子都在发颤!这些年,阳城一直都是他和何有志说了算,而上边的那位除了有要事,几乎不插手阳城事宜,他早已经养成了土皇帝的习惯!再加上官官相护,他更是没有遇到过什么危机,早已经将心中的意志磨没,一味的贪生怕死……“好好好!本官答应!本官答应!”王路远一连说了三个好,“本官这就让阳城全部的粮商按正常的价位出售粮食!”玄凌这才松开了他,“好!不过嘛,这万民请愿书也不能不写,万一今后王大人又反悔了,本王也好把这请愿书送到父皇面前!”“……殿下……”王路远的五官皱在了一起,几乎哭出来了。有了那万民请愿书,不就代表着掌握了自己的把柄?届时,庸王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而且,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当即,玄凌当着他的面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阳城愤涌的百姓纷纷在上边落款,签上自己的大名!要知道,这大秦朝开国多年以来,还从未出现过万民请命的情况,若是首次事例就是为了弹劾王路远,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皇帝最重的就是民意!玄凌也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打蛇打七寸!今后,看这个老匹夫还敢不敢嚣张!!王路远的人很快就已经传信给阳城各大粮商让他们低价出售粮食,那些粮商虽然不解,但也没有人敢得罪阳城的刺史,纷纷降到了最低价抛售。百姓一听这个好消息,纷纷前去抢购。而玄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瘫软在地的王路远,“王大人,本王说过的事情做到了!”“阳城的粮价被打下来了!”“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