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澈不置可否,他中午要去蹲祈虞。
另一头,耿澈心心念念的小宝正被架着洗漱,肌肉酸痛,身上的淤青轻轻一碰便疼得她指尖发抖。
稀里糊涂换上校服,祈虞特地换上了祈母准备的高领毛衣。手背上的淤青遮不住,右半边脸肿成馒头。
接过管家递来的口罩和手套,祈虞一言不发地遮掩整齐,才在他满意的目光下坐上车。
心里空荡荡的,冷风穿堂而过,祈虞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路上开机后,祈虞收到了数百条信息和几十个未接电话,大部分都是耿澈打来的。
手指冻得僵硬,良久祈虞才颤颤巍巍地点在手机屏幕上。
刚回耿澈消息,收到消息不过几秒他就打来了电话。
“喂。”
一张口,祈虞都被自己摧枯拉朽的声线惊住,不禁猛咳几声,似要把肺也咳出来才舒心。
“小宝生病了吗?”
关心的话语一点点缝补祈虞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鼻腔泛酸,眼眶湿润发红,祈虞哽咽一声。
对祈虞了如指掌的耿澈一下就听出了她的哭腔,更加着急。
“小宝身体很难受吗?要不把下半天的假也请了吧,我放学去看你好不好?”
他越是温柔地待她,祈虞越是忍不住落泪。
缝缝补补的世界里,有人是关心她的,不夹杂任何目的,单纯炽热的情感只为她而存在。
“没……我马上到学校”,祈虞吸了吸鼻子,沙哑的嗓子软唧唧的,“我很想你,耿澈。”
最后一句她说得很轻,捂住嘴贴在手机话筒前。
司机是她母亲的人,她本能地不想让她母亲知道她谈恋爱了。
即使再小声,电话那头的耿澈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得一清二楚,他乐出声:“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比你想我还要想。”
冰冷入骨的寒意逐渐消退,祈虞饿得胃部痉挛,每次收缩都会疼得她额角冒汗。
脸色煞白,捂住小腹下了车,祈虞步履蹒跚地走进学校。
在大门口,祈虞远远就瞧见了那道高大熟悉的身影。
耿澈第一时间看到了祈虞,注意到她难受的动作,敛眉快步上前。
“脸色怎么这么差,一觉睡到中午没吃饭吗?”
耿澈刚要抬手摸了摸小姑凉冰凉的脸蛋,就被她肿肿的脸颊吸引了目光。
“谁打你了?是不是早上有人欺负你,你才没来上课的?!”
视线从她毫无血色的唇瓣掠过,耿澈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咬紧牙关。
对此,祈虞只是笑笑,把头埋进他胸口处,心底的委屈苦楚又次涌上心头,强烈浓厚到她呼吸急促。
“怎么了?很难受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好不好?嗯?”
怀里小人不吭声,渐渐的,耿澈脸色有些不对劲,抿唇动作轻柔地捧起她的脸。
指腹触碰到湿漉漉的脸颊,耿澈脸色大变,忙不迭把人搂进怀里,一边走一边找到监控死角,把她拉了进去。
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长睫被泪珠打湿,水汪汪的眼睛雾气横生,撇起小嘴,想来是委屈很了。
“宝宝,怎么了?和我说说好不好?谁惹你伤心难过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陪着你。”
紧紧桎梏住祈虞,耿澈抬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哄拍她的背,替她顺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