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妇人不依,哭喊着不肯离去,陶家众人一直哀求卫福安让他们留下,他们想跟着衙差一起去找孩子。
卫福安自然是不答应的,万一陶家人趁机逃跑了怎么办?
他可没有这么多人力分散出去。
也不能让这一个人,拖慢了整个队伍的进程,今天已经够耽误了。
卫福安当即安排了两名衙差,去把陶家众人赶走。
尽管如此,流放队伍紧赶慢赶,也赶不上太阳西坠的速度。
卫福安拄着树枝当拐杖,急得满头大汗。
他让衙差们都点上火把,带着流放队伍,继续赶路。
可这样的光亮,非常有限。
周母险些滑倒,要不是谷寒酥眼疾手快,挽住了她的胳膊,周母肯定是要磕到膝盖的。
若是周家再多一个伤员,他们流放之路会更加艰难。
突然,身旁一个猝不及防,小姑子周诗诗摔跤了。
“哎呀!”
“诗诗!”周母着急。
谷寒酥上前扶起她:“没事吧?”
简单检查了一下,只是一些小擦伤,并无大碍。
谷寒酥一问,才知,这小姑子周诗诗从小就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基本就是一个瞎子……
难为她一声不吭,默默地跟着大伙,走了这么久。
谷寒酥没有废话,一手挽住一个。
她虽是运动员,视力还不错。
但这黑灯瞎火的,还得兼顾左右和自己的脚下。
说实话,前行确实是非常困难的。
而前边周无恙的板车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现在走的这段路,是上坡的山路,颠簸得很厉害。
周无恙已经颠到了伤口,疼得额头上的冷汗,一直在往外冒。
但他不能发出声音,也不想再给家人们添麻烦。
于是咬着唇,硬生生忍着。
二嫂钱氏已经给全叔和方絮帮忙了,但车上两小一大,三人这样推着,还是相当费劲儿的。
这时,队伍里其他三家的老人和小孩,栽跟头的,也越来越多。
整个流放队伍的移动速度,变得十分缓慢。
一个衙差忍不住了,朝气喘吁吁的卫福安报告道:“头儿,这样下去不行啊。那些老的,小的,再摔几个到山下边,我们兄弟几个也找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