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人挡了鬼魂的头七还魂路,这话说出去谁信。
女鬼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身上发出的光让我很害怕。接触到就像被火烤一样。”
我更不解了:“光,什么光?我怎么没看到?”
“就是屋里的光。”
我环顾四周,看着宿舍莫名亮起的光线,难道这光线与我有关?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不过让一个女鬼总呆在窗外,这太渗人了。而且我听说,如果鬼魂不能顺利还魂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毕竟是个美女鬼,让她四处流浪我也于心不忍。
于是问:“你不能换条路走吗?”
女鬼摇摇头:“我是从这里被抬出去的,也只能从这里走。”
我听过还魂,但是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不过阴间之事,大多道听途说。鬼自己都说了,也就信了。就问:“那我该怎么办?”
女鬼不还意思地说:“你先退出去,等我走了,你再回来。”
看女鬼虽然样貌骇人,但从说话语气上感觉还是很诚恳。也就应了,我打开门一边后退一边看着女鬼,果然,随着我后退,那一团光也跟随着我。等到空出一条漆黑的道路,女鬼幽幽飘过,临走冷冷地说了句谢谢。
怪了,那句谢谢,全然不是刚才客客气气的口吻。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挡了人家投胎路。毕竟人家真的是赶着投胎,这样想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别扭了。
不过当时真的想别的,回到宿舍心情反而很轻松。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且还战胜了自己的恐惧。躺上床很快就入眠了。
被闹钟惊醒已经是清晨,大家伸伸懒腰,准备去上课。昨晚发生的事,第二天醒来虽然记得真切,但是总感觉那还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丁总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我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丁总说:“老冯,你猜我昨天晚上梦到什么了。我他妈梦到你把女鬼从咱们宿舍带出去。那娘们看起来还不错,除了脸忒白了点,长得还真挺漂亮。”
一听丁总的话,栋哥和鸡蛋都放下手里的事。栋哥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吧,我也梦到了。当时那个鬼就在那个窗口,是不是?”
说着指了指那扇玻璃门,大家纷纷点头。鸡蛋补了一句:“聊的还挺起劲。”
三个人一交流,才发现原来做的梦都一致。大家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解释。我也纳闷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昨天晚上经历的就不是梦那么简单。我把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和大家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大家感兴趣的居然不是女鬼,而是我说的那一团光。丁总拉着我的手说:“牛逼啊,你小子这是自带主角光环啊,说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
栋哥也兴奋:“是啊,你肯定带着什么宝贝。你祖父那么牛逼,肯定给了你什么传家宝。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我也说不上个所以然,祖父给我的东西只有一只朱砂笔。而且在柜子里锁着,并不戴在身上,所以不会是那只笔的作用。大家不依不饶,无奈我只好扯谎:“我是童子之身,童子尿都能辟邪,想必童子身更不得了。”
此话一出,引来一阵嗤之以鼻。鸡蛋更是无情补刀:“看片不撸,枉为男人。你电脑里那几个g。。。”
“额”
上课时间马上就到了,这才饶过我。一上午的课,上的都心神不宁,绞尽脑汁也想不清楚缘由。如果你看见我课上睡着了,千万别说我是不好好听讲,那是因为我用脑过度,对,就是这样。反正我自己信。
下课,擦擦嘴上的口水。别人都去吃饭了,我心里藏着事,决定给祖父打个电话问一问。
接通电话寒暄过后,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和祖父说了一遍。祖父听完,沉吟许久,严肃地对我说:“丑丑,你上当了。”
“上什么当了?”
“吊死鬼是不能投胎转世的,你忘了?除非她能找到替身。头顶三尺有神明,神灵赋予人三把火来护佑我们。福神高的人火焰就旺,你福神很高,所以那一团光不是他物,就是那团火焰。否则你小命难保。那个死鬼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你不让开那条路,她就会被一直困在那里。但她绝对不是为了投胎,而是要去寻找替身,否则她决然不能投胎转世,是要做孤魂野鬼的。”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呆了。无意间的善举,竟然是埋下了祸根。心里着急:“那怎么办?岂不是害了别的同学。”
祖父缓了口气:“你也不必惊慌。新死的鬼怨气还不是很大,如果等你毕业了再把她放出来,那时候就更难处理了。一个小小吊死鬼不足为虑。你这样做。。。”
祖父仔细地教了我驱鬼的法子,我赶紧用心记下来,不敢遗漏半分。祖父说完问:“你记清楚了吗?”
我赶紧说记下了,不过看祖父教的法子总觉得怪怪的,怀疑地问:“您这靠谱不?我怎么觉得这跟跳大神没什么区别啊!”
祖父一听我质疑他的专业性,立马就爆了:“你个臭小子,你敢怀疑你爷爷我的技术。别的不说,我就说会拿你的小命当儿戏?”
听祖父真的动怒了,赶紧哄:“哎呀,开玩笑您也生气。我是您的亲孙子,这不容置疑,所以我向毛主席保证,无条件拥护爷爷至高无上的权威,无条件信任您。”
一番嬉皮笑脸,祖父才平息了怒气。临了还是嘱咐了一句,要多加小心。
回到宿舍,赶紧按着祖父的指点准备东西。也不敢和舍友说具体原因,担心他们害怕。只是装模作样地说:“此地煞气太重,我决定请尊神来镇压一下。”因为那个梦的原因,大家都表示支持。
祖父让我画一幅钟馗神像,越大越好,最好和真人一样的比例。这可就难办了,宿舍地方本来也不大,如果画到纸上也没地挂呀。
丁总一挑眉,指了指宿舍门:“这还说什么,画门上啊。”
我一看,也觉得门上倒是很合适,不过:“学校会不会不允许?”
鸡蛋幽幽地说:“谁不服,谁来住。”
栋哥说:“那怕是没人敢来,咱这都成了鬼魂的过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