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时父原本涣散的目光在这一刻聚集了起来,用力的抬起手,但没坚持了几秒就放了下去。
“行了,别再折腾了,他们马上就进来。”钱金兰把时父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端起他只吃了三分之一的粥退了出去。。
在门口遇到的时候,他们都默契的没说话,各管各的。
沐清歌见到时父的时候真的被吓了一跳,面部凹陷,脸颊乌青,薄薄的被子被骨嶙峋的身体轻轻的支了起来,要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里面躺了一个人。
“爹……”时云堇叫时父,但时父根本没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好好和蛋蛋。
“爷爷。”
“爷爷。”
好好和蛋蛋走上前礼貌问好,看着时父伸出来的手握了上去。
时父拉着他们的手,咿咿呀呀了半天,愣是没蹦出一个字。
看着孙子努力听,但啥也没听懂,一脸懵的表情,时父叹了口气,又用力的抬起手去摸他们的头。
这回好好和蛋蛋看懂了他的意图,把脑袋凑了上去。
时云堇站在一旁也没闲着,拉着时青山询问时父病倒的情况。
“大哥,原本爹的身体还算硬朗,但一个月前在厕所里摔了一跤,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厕所里躺了两个小时,从那以后,他的身体就不行了,吃不下,睡不好,去医院看也没办法,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时青山说起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自责,要是他早点发现时父的话,是不是时父就还能多活几年。
“这些年辛苦你了。”时云堇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时青山的肩膀。
一家四口看完时父后就回去收拾屋子了,晚上时云堇还得来守夜呢。
照时父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气,必须得有人时时刻刻守着,商量了一下,时云堇他们几兄弟几个轮流着来。
人多力量大,一家四口个个都是劳动力,脏活累活,他们父子三个人来,细活沐清歌来收拾,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收拾好后,天色也还早,时云堇他们拎着买的礼品,去了时大伯一家。
“哥,你说大牛哥在不在?”大牛是蛋蛋和好好在这里认识的,还算能玩在一起的同龄人,时隔多年不见,所以有些期待。
“这个点应该还在地里,怕是遇不上。”现在正是繁忙的季节,大家都是早出晚归,很少有时间闲下来。
“那我们晚上来找他玩。”蛋蛋想了想,原本他打算去地里看看,但是一想到之前时云堇带他们在大太阳底下干活,又晒又累,比他平时锻炼累多,晚上直接瘫在了床上,就歇了这个想法。
果然,劳动和运动还是不一样的。
蛋蛋能一口气跑个几公里不在话下,俯卧撑也能连着做100个,还被时云堇带了跟着新兵训练,这些他都能坚持下来,但就是吃不了农活的苦。
只要时云堇提出干农活他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从一个健壮小伙,变成了病弱西施。
好好和蛋蛋不是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虽然他们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很精细,但是该有的磨练从来不缺乏。
“可以。”晚上时间多,而且还可以借着月色在村里逛逛,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大伯。”时大伯和时大娘年纪大了,就没去地里劳作,负责在家里煮煮饭,喂喂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