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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
北苑,被来袭深夜吵醒的高远不相信地瞪着双眸。他的惊讶铺天盖地,前所未有。
“公子!少夫人刚才被范鳖刺了一匕首,现在生死未卜。”说着话,来袭垂下头,红了眼眶。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天生龙活虎,除是个有名无实的世子妃,她的日子可说是悠闲自在。
“范鳖怎么会混入王府,护卫是吃素的吗?”
来袭抽一声,“范鳖混在工人中。公子知道,此时正值农忙季节,精细活的工人还好,干粗活的工人却是换得勤。”
想起这久一直未与花静琬沟通,想起每次请安时她欲交谈的祈盼眼神,高远这时候悔青肠子。
“公子别自责了,快去看看吧!晚了,只怕……”来袭哽咽着说不下去。
高远扯外袍就往门外跑去。
到东苑时,高轩已经在里面,他如他一样,只着雪白中衣,一头墨发如他一样披散到腰际。他挺腰坐立床沿,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寝卧里几丫鬟小声哭泣,冬儿跪在床榻前,哭得只有抽气的份,凄凉无比。
桌上的凤灯嘴叼一点烛火,火仿似朵血色曼陀罗,盛开在凄婉的房中。
那躺在帐中的女子脸若白纸,一头墨丝随意委于枕,她纯美如尘的容颜透着倦意的静谧气息,仿佛在告诉世人,她已经很累,累得不想再容任何人打扰。
“怎不传大夫?”
急奔到床榻前,伸手一探花静琬鼻息,她尚存一息,他略安心,同时,疼向四肢漫延。
他不该不管她,都是他的错……
“肖大夫刚走,云姑跟着去煎药。”像鬼一样,什么都瞒不住,高轩站起来,冷冷望着高远,“伤口已包扎,失血过多,能不能醒来就全看她的造化。”
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连一丝悲戚都没有。
既娶了她,为何要这样对她?
一抬手,狠狠封住高轩领口,万千愤恨的话却是在这瞬间说不出来,只急红脸庞。
可笑!高轩一把抓住高远侵犯的大手腕部,厉瞪着美目,“想动手吗?想动手到外面去!”
到外面去就到外面去。
今日非教训你这个目中无长年少无知的人。
战火一触即发,众人傻眼,鸦雀无声。
蹬蹬声由远而近,高低疾步进来,他微微一愣,拱手向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年轻男主子道:“世子、二公子!卑职刚询问完工人,又检查了现场,发现是有人故意割断架子绳子,导致架子垮塌。而那人,正是混在工人中的范鳖。”
高远扭头,“我想知道范鳖怎么及时知道高等死的?”
高轩怒吼,“我想知道你怎么做的安保措施?”
“卑职知罪!”碰到炮口上,血肉横飞,高低一撂袍裾,悲哀屈膝跪地。
柳宗与槐明奔进,一瞧此情形,赶紧跪地请罪。
“少夫人!奴替你杀了范鳖报仇!”冬儿霍地站起来,一脸愤色,提裙裾奔向门。
“站住!要报仇还轮不到你!”
高轩撤手,一声怒斥,冬儿止住脚步,只一愣,转过身跪在高轩面前,“公子!你一定要替少夫人报仇,不能饶过范鳖!范鳖该千刀万剐!”
高远双手反剪于后,“范鳖已经是牢中囚,要杀要剐不过就是一句话!但他不过是颗棋子,罪魁祸首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