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静琬一双一双漆黑的清水剪眸一瞪,刹时明白,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满天的黑衣人降落在宅内,沈家人手无缚鸡之力,高远一走,情形……
这样一设想,她刹时更是凌乱了。
“我没有选择了吗?”
高远仿佛嗅到了一股妥协的味,他骄傲地笑着驻足,“没有!是你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只有你的尸体横陈沈宅,沈家人才会逃过一劫。”
还有没有天理?花静琬无奈地看了看天,陡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那晚与沈博一席话,沈博当夜便写好了信,次日一早天不亮,给了些辛苦费,托村中信赖的人送信去王府。
“我爹在五天前修书一封托人送去王府给父王,说我要在家住在一阵子。按时间算下来,父王早就看过信了。你所说的什么满大乔郡寻找我的事不可能发生。你在骗我。还有,就算你哥不想我回王府,他也不可能会那么灭绝人性,派人来杀他妻子,最多任我在娘家住下去,那些人是你安排来吓唬我的。”
高远微微弯了下嘴角,凑近花静琬些,那双波光流转之间醉人心的美目带着笑意盯着她的眼睛,“我有那么无聊吗?”
花静琬向后退去一步,离开了些高远,张了张嘴,无辞可回。
高远逼近一步,那双清冷眸子又如之前一样紧紧地盯着花静琬,玩味地笑着,似在欣赏一只即将入网的小动物,她本是绷得紧紧的心弦这一刹那更是绷得紧了。
“你爹写的信是不是托吴四桂去送?”
沈博托谁送信花静琬不知道,但她知道,吴四桂是吴老伯的小儿子,而高远能准确的说出吴四桂这名只怕情况不妙。
如果信被高远劫下……
这样一想,花静琬得吓得浑身冰凉,再一想起刚才高远说的严重后果,她蓦然愤怒起来,愤怒使得她如白壁的脸庞染上一层胭脂,灿灿烂烂,白里透红,“你劫了信?”
高远恢复玉挺,稍稍侧身,望着远方的黑挑了挑眉,“是我劫了信。怎么样?”
他刚才还带着笑意的弯弯双眸此刻只余下一片冰冷,这样的瞬间反差使得花静琬心头一阵窝火,望着他那完美的大侧面,她彻底无语了。他这分明是在害她嘛!
“你……高远!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与柳如烟是一伙的。”
一缕鄙夷自高远眼里溢出,他冷笑一声,道:“我不与谁一伙!”
柳如烟不想自己回王府,高远此举是要迫自己回王府,他们不是一伙,可自己回不回王府对高远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最令花静琬不耻的是高远竟然用劫信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迫使她回王府。她快发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逃避不是办法!你终得回王府!既然如此,何必逃避!”
高远的话如钢锥一下一下的戳到花静琬的心扉,清朗天空也跟着突然黑下来。
脚步一跄,她连着后退,直至无力扶住一株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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