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倒真挺佩服你的,竟敢当面揭刘万里的短,以他睚眦必报的脾性,不派人揍你一顿算你走运。”
秦听朝又想起一茬。
“这不有秦大哥保我么,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嘿嘿,谁让他瞧不上我呢?书上说,与地位高的人博弈,要的就是不卑不亢。伏低有什么用,低到尘埃里,人家更看不上。”
“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怎好意思折了行老的颜面打我一个弱者?这行总归你抄我我抄你的,又不是什么原则大事。”
杨烟从一盘蒸鸡上薅了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况我给他们送钱送香方了不是?又接了官府科索。经商以信为重,他们既得了好处,总要放我一马。虽说生意场如战场,但商人总归重利,即使杀人也不屑于用武力吧,又不是混江湖的,喜欢舞刀弄棒。即便以后找麻烦,也不过让我损些利益。”
“而钱财都乃身外之物,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嘛!我才不在意——对,这也叫‘无为’。”
秦听朝见她虽然讲了一堆大道理,仍在专注啃鸡腿。
吃了一手一嘴油,却是真的丝毫不存忐忑忧虑,当真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精神也跟着松快许多,常年累月纠缠在心中无人可诉的苦闷竟慢慢消解了。
即使亲密如妻子,他总要腾出诸多心力去安抚照顾她的各种情绪,也是无法向她全然坦诚自我的。
秦听朝几乎未假思索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瓷白色绣彩蝶帕子,欲擦掉杨烟嘴角的油脂。
可还未触及到她,杨烟手里没啃完的鸡骨头突然“啪”地掉到了地上。
只见她连忙拿白色衣袖揩了揩嘴,迅速弯腰撅着屁股爬到桌底下摸索着捡骨头去了。
秦听朝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才缓缓收回,嘴角泛笑地等着桌下的人爬上来。
而杨烟躬身在桌底偷偷做了个哭丧脸,心道刚刚可真是凶险,得亏她反应快,非礼可勿碰。
要是被穆闻潇知道她敢碰了秦听朝的私人物件,非把她逮住扒皮不可。
然后假模假式地坐起身,把沾了土的鸡腿往旁边一放,又朝秦听朝抱了抱拳:
“秦大哥,不,姐夫,自打来了京城,我得穆姐姐和你帮助许多,都是雪中送炭的恩义,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让姐姐来找我。我虽用处不一定多大,但绝对是个讲江湖义气的。”
“今后我搬到你们巷子里,还要麻烦你们多照顾提携,姐姐今后想要什么香药香露的,随便来拿就成,千万别跟我客气。”
得,刚用完人就变脸,“大哥”又变“姐夫”了。
秦听朝只轻声笑了笑,却没出声回应她。
“天儿也不早了,如此在下就不再耽误姐夫时间了。下午我就去商税院登记铺子,然后去取香料,这几日就把铺子开办起来。”
杨烟说完便去结了账,潦草地结束了这顿饭,邀着秦听朝出了山海楼,却没再上他的马车。
道了告辞后她便抱着箱子去了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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