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琐事本王那俩贴身侍卫都能做,他们跟了我十几年,也是跟惯了的。再者,本王……不还有你吗?”
啥?顾十年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能硬着头皮应承:“王爷,奴去问问……干……都都知,您看要不要给派两个面相清秀的小黄门过来?”
冷玉笙忍住笑,望向顾十年身后门边上呆若木鸡的楚歌,只道:“那倒不至于,俩贴身侍卫身强体壮的,够用,够用。”
“好的王爷,那奴速去速回!”顾十年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跑。
楚歌手中捏着的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走过来:“你可真恶心。”
“你们能先下去了吗?”冷玉笙朝殿内宫女挥了挥手,她们才拜了拜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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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笙让楚歌关紧了门,才叹息:“打小我就讨厌这宫城,简直像个牢笼,想支开人可真难。应付一个小太监就够累了,这么多宫女长得都差不多,任谁随便安插个眼线替换一下,只怕根本分辨不出。”
“主子不好好养身体,刚才置什么气?”
楚歌问他,随手拿起桌上小报翻了翻,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冷玉笙瞬间又想起来了,眼眸一凛,咬牙切齿道:
“街头小报登猎奇故事倒快得很,怪不得她那日一天都不在,竟又出去瞎显摆,真让人头疼!”
楚歌一贯脑袋一根筋,根本想不到冷玉笙说得是谁,却终于翻到第一页,注意到小报的头条消息,瞬间眼睛瞪大了。
昭安帝之前递过消息,叫冷玉笙自称“奉密旨进宫”,却并未传达朝堂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没成想竟上演了这样一出大戏。
“她根本不知,这是京城,不是给老百姓看热闹的七里县。”
冷玉笙却抬手捂了捂眼睛,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下便一慌,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耳畔却同时传来楚歌不解的询问:“主子,枢密府为何要弹劾你?张万宁……他不是……”
“楚歌。”冷玉笙低唤一声,“你还是不懂人心啊……”
“这人心,恐怕比那台上的幻戏还要万变,给你看到的,往往不是真实的东西。”冷玉笙道。
“而王座上的那个人,就是世上最神秘的幻戏师。”
他想起某个灰头土脸的小道士曾论起“彩戏之道”:
“言语其实就像这彩戏,看着绚烂迷离,但也都是小机关小把戏罢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真亦幻,才是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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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眼前似又浮现出个小巧人影,嘴角就忍不住向上勾了一勾。
她说过的字字句句,都那样鲜明地刻进他的脑海,照亮了本蒙着雾气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