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不放开她,他刨开她的壳子,剥掉她的面具,夺走她的名字,又扯开她蔽体的衣襟,叫她赤裸裸光溜溜地面对他。
甚至还想侵占她的身体,蚕食她的魂。
硬是一点点的,给她心里种下了念想。
她丢下扇子,摸了摸玉佩镌刻的花纹,也是一刀一刀在璞玉上琢出来的。
他也叫她等他,也是一去再无音讯。
和那玫白玉璧的主人一样。
脑袋正一团乱着,甘姐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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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借着月光竟看到她泪流了满脸。
杨烟惊了一跳,抬手拢住她,这回不想也知道是谁欺负她了。
“他又怎么着你了?”
甘姐儿哭得颤抖起来。
“他亲你了?脱你衣服了?”以自己简单的经验,杨烟只能想到这些。
甘姐儿摇头。
都没有?那哭什么?
“比亲你还严重是吗?”杨烟忽地扳住她的肩膀,明白了,“他想娶你?”
不仅想要捉你的手,吻你的唇,占有你的身体,还想要你的整个人生。
男人果然都是贪心的生物啊。
“你不愿意是吗?”杨烟将她牵进屋里,“不愿意咱就离他远一点儿,反正他明天就走了。”
甘姐儿坐到了床沿,可还是摇头。
“你愿意?”
杨烟又迷惑了:“既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为什么还哭呢?”
“你应该高兴才是。”她又道,忙去点了油灯,到水盆里拧了条湿布巾给甘姐儿擦脸。
“游大哥是个好男人,一诺千金,绝不会负了你。他小时候也是吃着苦卯着劲过来的,不会是那种要你伏低做小侍候他的。况且还有我监督他……”
她私底下向谭七打听过,甘姐儿从小被卖到武行习武卖艺,被人用烙铁烫坏了舌头,后来才被吴掌柜买走,成了顺义钱庄的保镖。
杨烟听到这些直抽冷气,一般被这么对待过的孩子,心理多多少少会有些扭曲,但甘姐儿不是。
她永远安安静静的,虽然武艺高强做事麻利,却对许多人情上的道理都懵懵懂懂,不存什么坏心眼儿。
或许因为不能说话,别人都不怎么搭理她,她反而像株花草,循着自然成长,没有丢失本性。
但一个男人的狂热喜欢定是叫她惊恐的。
像夏日一场无端端的雷暴雨。
她被打湿淋了个透。
杨烟像对孩子般细细地抹干净她脸上的泪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