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秦时淮干净利落的回,“我只是接到一个电话,对方给钱,让我绑架这个女人而已。我拿钱办事,至于客户是谁,我压根就不知道。”
宁心皱了皱眉,这么说来,问不出什么来了吗?
以初冷笑,“真是不老实。”
宁心和秦时淮同时一愣,桌子上的电脑画面忽然一换,刚刚的温馨没有任何预兆的晃动了一下。仍然是简单的家具和沙发,只是屋子里忽然多了几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朝着那对母女走去。
“你,你想做什么?”秦时淮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声音开始发颤扭曲了起来。他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一个男人对准自己的女儿伸出去的手,他看不清楚女儿的表情,但是却听到了她凄厉害怕的表情。
随即女儿被那人一拉,猛的拉到了一张桌子前,镜头一换,对准手掌部分来了一个特写。
秦时淮认得,那是他女儿的手,右手无名指上有个极其细小的黑痣,可是此刻,那个黑痣在另外一只大掌的压制以及旁边冰冷的匕首下显得战战兢兢的。
他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裴家小少爷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切掉小手指。”
秦时淮震惊的抬起头,才发现裴如杨是拿着手机说的话,似乎正在给电脑里的那人传送意思。
“啊……”一声惨叫,鲜血淋漓的手指毫无预警的脱离了那双粉嫩嫩的有颗黑痣的小手。
秦时淮惊恐的要跳起来,双眸赤红的看着电脑里的画面,尖叫,“你们做什么,不准这样对她,放开我女儿,放开她。你们有没有人性,她是个孩子,你们……”
这般血腥的画面,那道刺入他心尖的尖叫声,差点让秦时淮崩溃。
就连宁心,都忍不住呼吸急促,紧紧的抓着以初的衣服,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是假的,这是假的。
以初双手环胸的挑眉看着面前的男人,嗤笑,“你拿着刀子抵着人家宁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没人性?我刚刚就告诉过你,让你老是回答我的问题的,你非要说谎逃避。你女儿的那根手指,是你砍下来的。”
秦时淮猩红着眼睛恨意十足的瞪着她,“我说的是事实,我没骗你,我没骗你。”
“真是嘴硬,杨杨,让人再切一根手指。”以初冷笑,看着他惊恐的眼神继续火上浇油,“如果他还是那么坚持,那就一根一根的切下来,手指切完了还有脚趾,还有眼睛,耳朵,鼻子。我倒要看看,在他心里面,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到底有多重要。那个他极力隐瞒的幕后主使,值不值得他赔上一家人的性命。”
秦时淮双手神经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心里恐惧到了极点,那鲜红鲜红的颜色看的他眼睛都酸痛刺辣的,刚刚的那声惨叫,好像一直在他耳朵里徘徊,徘徊,一遍一遍的提醒他一向快乐乐观的女儿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以后的人生到底该如此是好。
“杨杨……”以初不打算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那个视频也不能长久的处于这样不动的状态。若是秦时淮回过神来,稍微在近一点看的仔细一点,便不难发现至始至终画面都不曾播放出她女儿痛苦的模样,所以,不能让他冷静。
裴如杨耸耸肩,拿起手机低声开口,“再切掉……”
“等一下,我说,我说。”秦时淮尖叫一声,整个身子都颤动了一下,急切的抬起头,眼神里都带着一丝祈求,“我说,我说……放了我女儿,放了她。”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当然不会再为难她。”以初挥了挥手,杨杨十分‘体贴’的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不让他继续看血腥的画面。
“是,是有一个人吩咐我抓走宁心。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在楼下监视宁心,我看到蒋邦和离开了,也知道宁心一直没踏出过屋子。直到不久前,我才接到他的电话,说是时候把她给带走了。他说蒋邦和是和黑睿轩在一块的,两个人都没回来。而裴如依也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宁心的家里应该还是只有她一个人。我这才装扮成快递哥来敲门。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在这儿?”以初挑眉,替他回答下去。他刚刚说,依依一直在那个幕后主使者的眼皮子底下?“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他只是让我叫他雷哥。”
宁心倏地屏住了呼吸,抓着以初的衣服喃喃道:“是他,一定是他,他真的,真的没死。”
以初脸色紧绷了下,“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不知道。”
“你确定吗?”以初的声音暗沉了几分,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十分的明显。
本就已经精神属于高度紧张状态的秦时淮再也撑不住,急忙回道:“他确实没告诉我,我也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联系我的。但是,但是我曾经留了一个心眼,我上次不小心看到他和一个男人十分熟稔的样子,后来我查了一下,发现那个男人是天圣娱乐公司的老总。”
天圣娱乐?那不是一直和睿轩公司对着干整天炒绯闻摆弄色情的那个公司?
以初微微敛眉,也就是说,雷动将说不准已经和天圣娱乐勾搭在了一起,反正目标一致,干脆联手对付睿轩他们。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各取所需。
“我,我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把我的家人放了吧。”秦时淮有些崩溃,他无法想象回去见到自己妻女时该怎么面对她们。
以初斜睨了他一眼,吩咐杨杨,“给他松绑。”
裴如杨很不情愿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为什么出钱出力出点子的都是他?她一个做人家母亲的,好意思这样使唤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么?为自己哀叹了一声,他默默的走到秦时淮的椅子后面,伸出双手。